墨卿宸看到那边正眼直视着他的叶衡,并不含糊,话语直指重点,道:「国公心思独到,今日之事即便本王不做任何解释,国公也是一目了然。」
叶衡岂会不明,局面闹到那样的程度,皇后、太子、苏家势必要折在这儿,太子和苏家牵涉太深,苏家这样的外戚,皇上是绝不会容许到太子继位登基的,太子心思用错,就必然会有这样的下场,事情毕竟涉及皇室,他镇国公府地位过问这些并无大碍,但实在没这个必要,他自没多问,转而看向叶芸,淡声问道:「芸儿事先也都知晓?」
叶芸也未遮掩,只道:「嗯,知道一二,他和我说过。」
墨卿宸当即顺着叶芸的话说道:「这件事情的根源所在,国公明白,但这件事能够如此布局的诱因乃是在本王与芸儿的婚事上,他们频频针对之下,这才有了这一局,今日之事虽说顺利结束,但还是有不足之处,我……」
「你还来啊!」叶芸将墨卿宸的话打断,「刚才出宫路上,马车内,你都说了一路了!」
这时,秦瑶站出来,她大概也能猜到,墨卿宸所在意的缘故在哪儿,缓声说着,「不过是些不必放在心上的话,更何况那口出污言之人已被了结,宸王对芸儿的用心,我们皆是看在眼中的。」
墨卿宸定睛凝视站于身侧的叶芸,随之看向镇国公夫妇,道:「请国公和夫人放心,本王一定会护得芸儿周全,此生爱她敬她,定不负她!」
叶衡认可的点着头,「很好,芸儿交给宸王,我们自是一百个放心的。」
叶芸听着墨卿宸这板正的话,站在他旁边,低头偷笑着。
秦瑶注意到叶芸那般,开口便道:「芸儿,在那儿傻笑什么呢,真是的,干站在那儿,还不让宸王过来坐下喝茶。」
「母亲,我哪有傻笑。」叶芸瘪了瘪嘴,然后转头对墨卿宸,带着几分玩味的语气同他说道:「亲爱的,你未来丈母娘邀你落座品茶,来,请上座。」
亲爱的——
这屋子里除了墨卿宸并无惊诧之色,叶衡、秦瑶、叶阳、叶凡四人都惊住了,这称呼是不是有点……
众人回神,才一齐坐下,品茶閒话。
东宫那场宴席,最后闹成那样,膳,谁都是没能好好用,这回到府中,自是好好用膳。
墨卿宸也就一同在镇国公府用了膳,虽说,那边的事情,他可以让风影先去处理,他这儿暂且不用着急,但该着手的还是要儘快进行,故而,他在镇国公府用过膳后,并未多留,就先行离开。
叶芸则送了墨卿宸出了镇国公府,然后再回自己院中,但她才转身,就看到她三哥出现在眼前。
「三哥这是要出去?又去那勾栏之地?」
「小妹,我是那样的人吗?你能不能不要在府门口一看到我,就觉得我要出门,而出门的目的就是为了去……」
「不是我想这样想,而是三哥让我这样想。」
「好吧。」叶凡摊了摊手,「虽然今天东宫闹出那么大的事,但和我可没关係,听曲看戏,吃喝玩乐,该继续还得继续。
不过,小妹,你可不能再让我带你去那儿了,再有下次,就不是跪祠堂了,父亲该要打断我的腿了,呃,可能我那未来妹夫,会要了你哥的命。」
「三哥,你可快走吧!」叶芸直戳戳的说着,然后不去理她三哥,就回自己院子了。
……
转眼,已是五日后。
皇宫之内,正阳宫,正殿之内。
柳璃在一众侍女的簇拥之下,走进来,她看着端坐在那正位凤座之上的人,话语不紧不慢,「皇后娘娘,五日不见,当真是恍若隔世啊,皇后娘娘憔悴了不少啊!皇后娘娘不会认为此番禁足您还有机会出去吧!」
苏语凝面色即便再憔悴,在面对柳璃的时候,依旧高傲至极,「呵,你来做甚!本宫就算是禁足,也还是皇后,在这还轮不到你多嘴。」
「确实,您还是皇后,即便这几日下来,有关于您和太子还有苏家之间,堆积如山的事呈到皇上跟前儿,皇上也还念着夫妻情分,只命臣妾来收回皇后的金册金宝,您皇后的名分永远都在,正阳宫也让您住着,但,非死不出!」
柳璃一眼扫过苏语凝身边的周嬷嬷,冷声一语,「还不去把皇后的凤印金宝拿出来。」
周嬷嬷无可奈何,只能照做。
柳璃讽刺一笑,继而说着,「想来,皇后娘娘也很好奇这几天外头发生的事吧,趁着这会子,不如,让臣妾来和您细说说。」
苏语凝目光紧锁,眼神中冒着火,有种想将眼前那人撕碎的意思。
「皇后娘娘,臣妾可是好心好意,何必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臣妾呢,怪瘆人的。」
柳璃勾唇一笑,「说起来,皇后娘娘这名分保住了,可您的父兄就没这么幸运了,这不查不知道,光只臣妾听到的就够吓人了,什么结党营私,收受贿赂……
这些也就算了,皇上向来最讨厌下属官员,暗中培植势力,苏家竟然这般大胆妄为,私下豢养大批死士,规模竟不输禁军,皇后娘娘您说,身为皇上的臣子,做这种事是想干什么?逼宫?还是要谋逆造反啊!」
「闭嘴,你……」苏语凝咬牙!
「难道皇后娘娘不想知道太子是何状况?」
柳璃见苏语凝那样子,话语嘲讽,「太子和苏家亲近,好的就像是穿同一条裤子似的,苏家都查抄干净了,您那父兄革职查办,太子还能好到哪儿去,哦,不对,是臣妾口误了,现在哪还有什么太子啊,不过是个被废黜幽禁的皇子而已,此刻的东宫可没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