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念感受着怨气撕咬着她, 她咬着牙倒吸了口气,手哆哆嗦嗦地拿出了一枚小熊软糖, 嘴里还念叨着「急急如律令!」
闫听诀问:「说这个做什么?」
屠念一张小脸写满了认真:「驱鬼。我其实也不确定这个咒语有用没用, 但说起来还挺顺口的。」
「驱你自己?」闫听诀问。
屠念想了一下,纠正道:「是驱散我自己邪恶的那一部分, 留下干净纯洁的这一部分。」
她说着, 鼓着腮帮子吧唧吧唧地咬着小熊软糖。
闫听诀:……
他看着屠念一脸认真较劲儿的样子, 试图找个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
这次他反应快,屠念基本没被影响得太大,所以看起来倒是还挺游刃有余的。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习惯了。
闫听诀想了好半天, 不知道到底该拿什么话题去转移,倒是各式各样的小糖果给屠念吃了不少,吃得她感觉自己肚皮都圆了。
看闫听诀如此努力地关照自己,屠念也反过来安慰他:「别担心啦,我感觉自己这回好很多了,你说,会不会也有因为我们接近了事情的真相,所以她的怨气少了很多的原因?」
「嗯。」闫听诀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安抚:「别慌。」
「我不慌。」屠念舒了口气:「我这次没看到什么了,你觉得我上次看到的画面里那个笑声到底是哪里来的?」
「性别呢,你能判断出来吗?」闫听诀问。
「可能是个女的吧?我也没怎么注意。」屠念道:「可关键是那个时候薛烟还没有进府呀,按理来说不会的。」
「那个笑声……是什么样子的?」闫听诀又问。
屠念想要去回忆具体的,闫听诀却道:「如果需要去想就算了,本来也没那么重要,如果勾起了怨气就难解决了。」
「嗯……」屠念思考着道:「那我也不知道,笑声可能就是笑声吧,我那个时候也没有来得及仔细观察。」
闫听诀道:「我有个想法。」
屠念:「嗯?」
闫听诀道:「也许那个小声是大小姐发出来的,不是后来穿越过来的那个A,而是真正的大小姐的灵魂。」
屠念愣了愣:「会吗?」
「看到自己死了,她会是什么心情?」闫听诀问:「那个时候她可能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被顶替出去了,只感觉自己忽然掌控不了自己的身体了,或者说出现了两个自己。」
「百感交集吧。」屠念道:「但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她也许没有时间酝酿这种心情。」
「嗯,那如果再加一条,杀她的人是三少爷呢?」闫听诀问:「三少爷和大小姐的关係可没有不好。比起和二少爷的剑拔弩张,他和这个姐姐就保持着礼貌的社交距离。」
「而且二少爷看起来不是那种会寻求别人帮助的人。」闫听诀道:「所以大小姐眼里,这个人很有可能是自己同父异母,但是品行很不错,平时碰上会认真和自己打招呼叫姐姐的人。」
屠念想了一下三少爷表现出来的样子,轻轻点了点头。
闫听诀又道:「看到自己被亲人杀死,看着自己倒下,她却只能站在门外面,无法做任何事情……要疯了吧。」
屠念想了一下那个场景,顿时打了个哆嗦:「你这么一说,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嗯,所以那个时候,她做出什么也都很有可能。」闫听诀道。
屠念摸了摸胳膊,奇怪的是明明听得是这样的一个故事,她却感觉到自己的怨气慢慢消失了。
她从闫听诀的怀里站了出来,抱着胳膊吸了口气:「走吧,我们回去,好戏还没看完呢。」
闫听诀思索片刻,知道她肯定会坚持,便给在心心手炼上给她加了一个保护,可以帮助她对抗无孔不入怨气。
回到屋顶上后,屠念整理了一下裙子坐下。
这个年代的污染还很少,可以看到一轮耀眼的明月挂在天上。
她拖着下巴,再次低下头看向了地上的闹剧。
真是可惜了,风景这么好看,景里的人却一点也没心情看。
鸡仔的出现让薛烟和三少爷都变了脸色,之所以其他人没有反应主要是因为——他们看不见。
薛烟还记得这个事情,没有太表现出来,但三少爷本来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再加上刚刚才被人戳穿了假面,他索性不再掩饰,一路衝进了自己的密室打开。
看着被屠念和闫听诀翻的不成样子的密室,三少爷发了疯。
可外面的人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们就看三少爷衝着薛烟恶狠狠地说了几句话后走进了房间,便开始窃窃私语。
「你说这个三少爷何必呢,我以前真的以为三姨太这种人培养出了个好儿子,没想到其实和四少爷差不多。」
「本来么,你说他要是把爱财摆在脸上也没什么,这二少爷不也是这样吗,他偏偏要假装自己多清廉,一翻车起来,就惹笑话啦。」
不仅仅是几个早就看三少爷母子不爽的姨太,就连仆人们也在讨论。
「天哪,我之前还说三少爷是白马王子呢,现在真想撕烂自己的嘴。」
「谁说不是呢,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真是让人不齿。」
「我现在觉得,还是二少爷是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