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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照片
应呈被过敏体质折腾得够呛,后半夜也没睡好,幸好没再加重,只好一早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去上班。
谢霖被他这满身的红疹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蚊子?」
他一边挠一边说:「喝错东西了,我牛奶过敏。」
「牛奶过敏?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你犯过,不去医院看看?」
「废话,多大一人了?自己的过敏源还会不清楚,能让你看见我过敏?要不是昨天睡懵了不太清醒,我也不会拿错。幸好家里还有抗过敏药,不然你真得到医院捞我去。」
谢霖猛然想起上次在他家冰箱翻出来的散装药,又打了个激灵:「你别乱吃药,上次胃病犯了那药连生产日期都看不到,也是真亏你命大,万一过期了呢?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反正最近閒得很,请个假也没关係。」
应呈头髮都快奓起来了:「呸掉!没事你立什么flag?」
他连忙「呸」了三声:「我什么都没说!」
下一秒,一派清閒的办公室就突然炸响了一声座机铃,顾宇哲正鼓捣他的平板呢,冷不丁吓了一跳,新买的平板差点甩出去,瞥了一眼谢霖正要说话,就被应呈抢了先:「他的嘴开过光,你别说了快接电话。」
应呈的心随着顾宇哲接电话的手一块提了起来,五官不自觉拧成一团,有那么一瞬几乎无法呼吸,四周静谧,只余他一个人孤寂的心跳。
顾宇哲寥寥几句,严肃地挂了电话:「准备出现场。欣和洗车行发现了一具焚烧后的尸体,已经引起民众围观了。」
他惊觉后背已经冷汗涔涔:「死者是谁!」
「初步判断是洗车行老闆的儿子。」
他的拳头骤然一松,终于鬆了口气找回了自己的呼吸。谢霖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无声地拍了拍他肩膀,这才说:「行了,都醒醒,出发去现场。」
等兄弟们鱼贯而出,他才悄悄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啐了一口:「我这张破嘴!」
就知道不该说「閒」这个字!
欣和洗车行地处偏远,人流量少得可怜,就夫妻两人带着儿子在经营,连个小工都没请。
临街两间门面房并成了一间,一半是清洗间,另一半堆满了废旧轮胎和一些零件,看来还兼顾一些简单的汽车修理,店门口距离街道有一个非常大的平台,平时用来冲水,尸体被发现时就在这个平台上。
刑侦的人到的时候,老张已经疏散了围观群众,把警戒线都拉好了。他沉着脸迎上前:「你们说我是不是要去找个庙拜拜?」
「杀人放火那都是人干的事,你拜佛有什么用?」
「那也不能都出在我的辖区上吧?你算算这一年都出了多少事了?我干了一辈子的业绩加一块都没这段时间的多。」
应呈心道还不是多亏这个「X」在背后搞事?
「行了,你拜佛也没用,菩萨要是能保佑天下太平,要我们警察干嘛?先说案情吧。」
老张摇了摇头才说:「死者叫赵欣和,男,三十三岁,未婚,有先天智力障碍,心智和七八岁的小孩差不多。
没有攻击性,会洗车,有一定的自理能力,他父母说他比较听话,不会没事乱跑。
昨天晚上关门的时候还在家里,今天一早发现门没锁,一开门就发现了尸体,再去他房间找人就找不到了,所以初步判断死者应该就是他。」
「确认了吗?」
「没有,已经烧焦了,凭外表分辨不出来,具体要等DNA鑑定。」
顾宇哲一探头:「有监控吗?」
「有,死者家里就装了一个,但我看过了,监控都是朝里的,拍不到外面,只拍到赵欣和昨天晚上十二点多自己开门走了出去,再也没回来。」
谢霖说:「顾崽,监控你在行,交给你了。秦一乐,你带上一组的兄弟们走访去吧,先把这一片的人家都问一遍。陆薇薇,你去安抚一下死者家属,等会我们做个笔录。」
三个熊孩子应了一声转身就走,谢霖和应呈钻过警戒线走到了平台上。
围观的人太多,尸体早早地就用白布盖上了,白布下流出一种漆黑的液体,瀰漫出一股刺鼻的焦臭味,远隔十米开外就能闻到。
应呈恍惚又想起那个梦境,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心臟又剧烈跳动起来。
曹铭将白布掀开一角,说:「看情况,尸体内部应该没有完全燃烧,但外表已经烧焦了,我到的时候还有点温度,结合现在的气温,死亡时间应该是凌晨四点。具体的得等我回去尸检。」
应呈看了眼,只见尸体双手弯曲向上,呈斗拳状,挑眉问:「活活烧死的?」
「粗略检查了一下,在口鼻内部有发现烟灰,确实是生前焚烧的。」
「那就奇怪了。你看这周围,一楼临街的都做了店面,二楼应该是用来住人的,按理来说一个大活人在店门口被人活活烧死,怎么会没人注意到呢?他又不是哑巴,至少也会挣扎尖叫吧?」
谢霖挑眉:「下了药?而且夏天天亮得比较早,四五点的时候外面有火光也不一定能被人注意到。」
「那也不可能一点声音都不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