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某种报復的心里, 这个晚上, 令妃娘娘过的是格外「辛苦」呢!
猫冬的日子就这般波澜不惊的过去,很快地, 就又到了一年年底的时候。
魏佳得到消息, 珊瑚在几日前已经顺利出嫁了。
许磊是用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把人给接走的。
珊瑚离宫的时候, 魏佳给她准备了一份丰厚的嫁妆,这些东西足够她抬头挺胸的成为许磊的妻子, 而不用被婆家人看不起。
「都说傻人有傻福。」魏佳想,那样一个忠厚老实的笨拙孩子,老天爷一定会保佑她的。
这一日,外面又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
魏佳却坐在热乎乎的暖榻上剪纸玩。
明年是鸡年。
魏佳就用手中金制的精巧小剪刀,剪出了一隻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
当然了,一开始的时候总是失败的,但谁让魏佳真的是个心灵手巧的姑娘呢,大约几次之后就已经剪的有模有样了呢!
「主儿……」就在魏佳一个人剪纸剪的正开心的时候,小圆子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他连肩头的积雪都没来得及拍,张口就是一句:「皇后的娘家出事了。」
「什么?」魏佳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外的神色。
「有人状告皇后娘娘的亲弟弟讷礼大人欺男霸女,收受贿赂。」小圆子说:「对,受贿的白银高达十余万两。陛下知道后大怒,现在已经下了旨意将讷礼投入大牢,说要严惩不贷呢!」
魏佳听到这里后,果然轻轻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哎呀,如果消息属实的话,那可真就是非常不妙了。
要知道干隆这个人最在意的就是皇家的颜面,任何让皇家丢面的人和事,他都会给予最酷厉的惩罚。
皇后现在一定很为难吧!
一面是国法,一面是亲情,魏佳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去剪自己的大公鸡了。
翊坤宫。
那拉氏脸色惨白地坐在那里。
大姑姑雁蓉也是一脸忧心忡忡的表情,她说道:「娘娘,老夫人现下就在宫门之外,您,要不要去见一见……」「见了又能怎样。」那拉氏垂着眼睛,悲声道:「左不过是让本宫去皇上面前为他儿子求情罢了!」
「娘娘!」雁蓉轻轻地叫了一声:「可您也不能真的撒手不管啊。」
「怎么管?」那拉氏说道:「你可还记得仪嫔。」
雁蓉闻言一怔。
仪嫔黄氏是干隆早期的妃嫔之一,颇受帝宠,然而仪嫔的父亲却被人状告在负责修缮圆明园时,贪污白银两千余两,干隆知道后大怒,以辜负皇恩之名将其革职查办,仪嫔受到牵连,从此以后再无圣眷,没过两年也跟着病死了。
两千两银子皇上都不愿放过,就更不用说讷礼这种十万两的了
「本宫身为皇后,现下更是被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一个弄不好……」那拉氏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恐怕连她自己都会被牵连进去。
「这可如何是好啊!」雁蓉喃喃说道。
「如今之计,唯有脱簪请罪,并反其道而行之了。」
那拉氏的心里到底还是存有一丝希望的,念着皇帝能看在自己与他多年的情分上,念在永璂与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份上,能够对弟弟网开一面。
于是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那拉氏脱去了身上华贵的衣裳和头上的拆坏,素衣跪倒在了养心殿的前面。
「臣妾那拉氏教弟不严,有负皇恩,特来请罪。」
「臣妾那拉氏教弟不严,有负皇恩,特来请罪。」
「臣妾那拉氏教弟不严,有负皇恩,特来请罪。」
「哎呀,皇后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啊!」守在门口的李玉见状立刻跑过来欲要搀扶其起来,他急声道:「您就算不顾着自个也要顾着肚里的龙子啊!」
那拉氏便道:「李公公,本宫今晚无论如何都要见到皇上,劳烦您进去为本宫通禀一声吧!」
不是我不通禀,现在问题的关键是皇上他不愿见您啊。
然而此时的那拉氏却是一副陛下若是不见我,今晚我就算跪死在这大门之外也绝不起来的坚定模样。
相比于外面的寒风凛冽,此刻的养心殿里却是温暖如春。
魏佳抬起头看了眼正在全神贯注看摺子,似乎半点都不为外面声音所影响的男人,不由微微皱了下眉头开口道:「陛下。」
「研你的墨。」未等其说完,干隆就眼皮都不抬给打断了。
然而魏佳岂是那种你不让我说我就乖乖闭嘴的女人?
「皇后娘娘可是还怀着身孕呢。」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干隆幽幽说道:「不看僧面看佛面,您总不希望她肚里的孩子出什么事情吧!」
说完,也不待男人回答放下手中的东西后微俯了下身就迅速地躲去后面了。
干隆脸色变了几番。
最终还是冷冷地叫了一声:「李玉。」
那拉氏亦步亦趋的走了进来,连头都不曾抬起,便深深地跪了下去,她说道:「臣妾那拉氏教弟不严,有负皇恩,特来请罪。」
「皇后这是在做什么?」干隆没有叫起,只是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平静地说道:「讷礼是讷礼,你是你,朕是不会因为他犯错了过错而迁怒皇后的。」
自然,也不会因为顾及你是皇后而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