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见惯了生死的刽子手。
也不能这么说......单纯的走神吗?
「浅香酱?」太宰治试探性的开口:「你怎么了?」
江户川乱步看过来,发觉风奈川浅香没来得及调整的面部表情,睁开了眼:「不可能,名侦探的推断不会有错,但......你认识死者,浅香酱。」
眼球向左上,说明在回忆,她面对这具尸体时的状态,与面对其他尸体也不太一样,区别很细微,像错觉。
就算和她无关,风奈川浅香也至少知道这个尸体的事情。
坂口安吾作为异能特务科的特工,本来在儘可能的收集情报,闻言,也看过来。
风奈川浅香愣愣的眨了眨眼,她重复了遍太宰治的话,随后反应过来:「啊,因为我想起来了,我听说过这个案子。」
江户川乱步挑眉。
以风奈川浅香的实力,若是听过的案子,怎么会回忆这么久?
毕竟侦探是不会忘记自己破过的案子的。
「之所以没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是因为细节对不上。」风奈川浅香笑了笑,她走到碗柜里拿了个勺子,在血泊豆腐边蹲下,挖了一勺,血块表皮已经发黑,但内里是鲜艷的樱桃红:「血里撒了盐。」
随后,她把勺子丢到池子里,放缓了声音:「我在报纸上看见的这个案子,死者应该死在一楼的车库,死因是修车的时候车子突然开动,被碾死,犯人是邻居,动机是死者晚上有用音响大声放音乐的习惯,吵的他无法休息。」
「这具尸体不可能是被碾死的。」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镜:「不排除是报纸虚报隐瞒真相的可能。」
「只有浅香酱知道啊。」太宰治若有所思,摆出一副名侦探推理的模样:「说不定这里是浅香酱的梦魇,因为之前看过的恐怖案子而吓到留下心理阴影什么的。」
风奈川浅香被他的推理无语住,反驳道:「不可能,我的梦魇是......」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没人愿意提及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去。
她的梦魇,是躲在柜子里,被血液溅了一脸,然后直直的对上爸爸倒下的尸体,那隻充了血的眼球,是跌出柜子后,趴在爸爸尸体上,抬头看到,血泊里微笑的宇笙羽枳。
这里,分明是十三岁的音无弦乐,早已忘却的梦魇之地。
「我还以为十三岁之前,是我这辈子过的最美好的时间呢。」音无弦乐在心里嘆了口气:「没想到是这样。」
【您好冷静】
因为忘了,再说,区区尸体,有什么称得上梦魇的。
他在实验室那段,冰冷的药剂,让人头疼的诡异音乐,组织里令人窒息的日日夜夜,那才叫梦魇。
这场面,除了死者死的猎奇血腥一点,身份好像是从小照顾他的保姆,就没什么了。
保姆而已。
他连模样都早记不住了。
「浅香酱?」江户川乱步看风奈川浅香提到梦魇后,深陷其中的沉默,不由出声叫醒她。
「抱歉,走神了。」风奈川浅香勉强的笑了笑,脸色微微苍白:「我们说案子吧,当初报纸上介绍了这家的背景,死者是常年照顾小少爷的保姆,小少爷是单亲家庭,女主人常年在外工作不回家,保姆死后,女主人便接走了小少爷,没有了消息。」
「这女人绝不止是个保姆。」坂口安吾看着尸体的手腕:「有枪茧,肌肉线条也有锻炼过的痕迹。」
「坂口先生。」名为原田的女武士推门进来:「楼下没有异常,门窗、墙壁都无法破坏,拉开窗帘后,外面是混沌的风沙.......」
她话还没说完,就好像触动了什么机关,空气盪起涟漪,画面转换,脏兮兮的厨房焕然一新,然后,厨房门被推开。
太宰治挑了挑眉,伸手,在焕然一新,除了锈迹的桌面摸了一把。
是光滑的。
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白大褂女人,拖着一个女人的腿,进了厨房。
有大片模糊的光晕,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只看见长至腰间的捲髮,半灰半黑的朦胧着,不知原本是什么颜色。
她把人往地上一扔,随后开始了分/尸,用一隻小巧的手术刀,一把剁骨刀,轻而易举,手法娴熟的把女尸变成了方才看见的样子。
她将几块肉放在菜案上,对着门口说了些什么。
所有人看向门边,包括心知肚明那里会是谁的风奈川浅香。
一个同样看不清面容发色的短髮男孩趴在门边,看样子不过十二三岁,他盯着屋子里的血腥情景,不知看了多久,一声不吭。
原田疑惑:「这就是这家的女主人和小少爷?」
怎么跟变态分/尸女杀人魔和他的未成年助手一样。
江户川乱步给了肯定的答案:「浅香酱说的报纸是掩人耳目的假报导,这才是真的。」
坂口安吾皱起眉,对男孩安静的表现感到了不适。
这么小的孩子,亲眼目睹母亲杀了保姆.....
【您还好吗】
【系统可以为您提供消除五感的服务】
「不用。」风奈川浅香勉强的勾了勾唇,微不可见:「重温童年美好记忆这种事,多难得。」
这可是他自己都不记得的回忆啊。
【您不要勉强自己】
「哈,你是这么看我的吗?」音无弦乐在心里嗤笑:「放心吧,我没那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