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唐最咕哝着说了句,整个人都过来了。
邵行洲跨坐上床,在他脸上碰了碰,低声问道:「要我抱着你睡吗?」
他承认,他问这句话是有私心,但那又怎么样,他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好好抱抱这个坏脾气的小少爷。
唐最意识模糊,没回答,但行动已经很明显了,他嗅到了邵行洲身上令人愉悦的凉意,伸手抱住了他的胳膊。
邵行洲心里早已经软的一塌糊涂,伸手把人抱进了怀里,哄小孩一样。
唐最在他怀里蹭了蹭,又安心的睡了过去。
唐奶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场面,微微笑了笑也没进房间。
唐最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好像抱了个製冷的空调一样,然而一睁眼,哪有什么空调,只有那张他看了想跑的脸。
靠得太近了,唐最一时之间百味杂陈,又是害羞又是尴尬又是来气。
「你干嘛?」
邵行洲嗓音也带着点哑:「什么干嘛?」
「谁让你抱我了?」
「你自己。」
唐最:「你放屁,我没有。」
邵行洲:「小声说话,嗓子不想要了?」
唐最当即闭了嘴,挣着要下去,邵行洲虽然不舍得,但还是放开了,唐最又爬回了自己的被窝。
他磨蹭着把被子拽上来。
不太舒服。
好热。
唐最心想,他绝对不会承认在邵行洲怀里睡觉比在床上睡觉还舒服。
他硬气的在床上苟了一会,看邵行洲给他端来了鸡丝粥,他撒赖:「我想喝水,我不要喝这个,太热了,给我倒杯凉水,去去热气。」
还挺会使唤人。
邵行洲:「凉水不行,温水可以。」
唐最勉为其难的挥了挥手:「那就温水吧。」
邵行洲笑了下,觉得他有点可爱。
唐最嘴上说着只喝温水,但最后还是被哄着把粥吃完了,吃完以后邵行洲给他掖好被角打算回自己房间取点东西,结果唐最以为他要走,忙问了一句:
「你去哪?」
邵行洲沉默了一下:「回自己房间。」
唐最不可思议的说道:「我还是个病人呢。」
「嗯,我知道。」
「那你……那你怎么就走了啊……」
「我取点东西。」
唐最:「……哦。」不早说。
邵行洲挑了下眉,莫名期待的问了句:「怎么了?」
唐最:「没什么,随口一问。」
「我以为你不想让我走。」
唐最:「……」人形空调走了他一晚上不得热死。
虽然事实就是这样,但他能说吗?必不能说。
「你少自作多情。」
唐最傲得很,结果半夜又发起了烧,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往邵行洲怀里钻。
眼里含了满满两包泪:「都怪你,都怪你让我补数学,都说了……都说了我讨厌数学,你非要让我学,现在发烧了吧……」
虽然邵行洲不知道学数学和发烧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繫,但他还是都认了。
「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唐最:「我不想学数学,我以后买菜又不用空间向量。」
邵行洲用手摸着他的脸物理降温,唐最边骂他边蹭他:「你就是个自私的王八蛋,你想教,也不看别人想不想学,你想当老师为什么要上京电当演员,你上师范多好。」
「我们崽崽说得对。」
他不想当老师,他只是想多一点时间和这个任性的小少爷相处。
「呜……」
邵行洲看他哭,心疼坏了,给他擦着眼泪哄道:「那我们就不学数学,我们学英语学语文。」
唐最哭得更惨了:「我什么都不想学,我还生病呢,你就让我学,你烦死了,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讨厌我。」
邵行洲以前哪见过这样的唐最,心里酸的像被人捏了一把,对方哪怕现在让摘个星星他也去摘了。
唐最咕哝着说了一大堆,睡着了。
他又做了个梦,还是梦到邵行洲追着他跑,这次手里不止拿着数学卷子,还有语文和英语。
唐最在梦里没跑过邵行洲,被逼着做了一晚上卷子,第二天生生被吓醒,坐起来好久还心有余悸。
好不容易平復了心情,就见邵行洲推门而去,手里拿着一沓卷子。
唐最:「???」我病刚好,你别搞我。
唐最最终也没能逃出邵行洲的魔爪,虽然今天只学了两个小时,但唐最还是身心俱疲,一累就想发脾气,看邵行洲更是哪哪不顺眼。
逮着休息的空檔唐最就趴桌上,把头扭向另一边,哪怕在纸上乱写乱画也不看邵行洲一眼。
但背后火热的视线根本无法忽视,唐最用倔强的后脑勺对着他,说了句:「你别看我了,你那眼神跟钉子似的。」
邵行洲:「没看你。」
唐最:「骗鬼呢。」
「你不看我知道我看你?」
神经病啊。
唐最无语:「等会,下课,你就回你房间去,我不想看到你。。」
邵行洲正低头看接下来的例题,闻言回道:「你昨晚不是这么说的。」
唐最:「你说什么鬼话?我不记得昨晚。」
「真不记得?」
「我都生病了,发烧那么严重哪能记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