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岳很开心,不过还是纠正了他,「我不是你偶像,我是你对象。」
项海这才也跟着笑了起来。
终于等到药水抹完,邢岳已经有些困了,可他还不想睡。
见项海把用过的棉球,纸巾收拾干净,他又哼哼起来,「小海啊,我疼。」
「那怎么办?」项海果然又紧张了,「要不咱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邢岳从椅子里站起来,转过身,又坐下,正面朝着项海,「你过来,安慰我一下吧。」
「怎么安慰?」项海站在距离他一步远的地方,盯着他的熊猫脸,视线不可避免地扫过他赤|裸的上身。
邢岳的身材很好,不是他自吹自擂的那种好,是实实在在的好。好得让他脸红心跳。
「过来。」邢岳伸手把他拉过来,「站那么远干啥。」
项海像木偶一样被扯过来,站在他对面。
邢岳仰起脸看他,哼哼着,「小海,我疼,疼死了。」
项海垂着眼,在他乌青的眼眶上摸了摸,就低下头,在他嘴唇上轻轻亲了一下,「还疼么?」
「疼。」邢岳一边说,一边拉着他,「你站着太高了,坐我腿上。」
项海只好跨坐到他腿上。
看着邢岳一黑一白的阴阳眼,眼角都带着笑意,就知道他不是真的疼。至少不像他嚷嚷得那么厉害。
可邢岳已经打算要装到底了。
他闭着眼,在项海的耳边轻轻磨蹭着,「小海,你多安慰我一下吧。」
说着,就揽住项海的腰,凑到他唇边,吻了下去。
于是项海就给了他许多许多的安慰。然而邢岳被安慰到的身体却越来越不安分。
他的呼吸急促,吻得也愈发热烈,两隻手不由自主地撩开项海衣服的下摆。
手掌摩挲着光洁的皮肤,邢岳轻轻哼了一声,身子就朝椅背靠过去。
项海担心碰到他背上的伤,只好一隻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手撑住椅背。
可邢岳却不体量他的良苦用心,两隻手在衣服里摸个不停,最后干脆卡住他的腰,用力地朝下按去。
听见邢岳焦灼地「嗯」了一声,项海忽然清醒。
他不行,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邢,邢哥,邢哥!」他紧张地呼吸着,强行和邢岳分开。
这声音把邢岳从沉迷中唤醒。他艰难地睁开眼,看到项海正不安地看着自己,手掌下的脊背也紧张地绷紧着,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忘形了。
「对,对不起,小海。」邢岳赶紧把手抽出来,又把项海的衣服拽了拽,「我真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不用,邢哥,别这么说...」项海低下头,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懊恼。
邢岳没做错什么吧,为什么总是要因为这种事跟自己道歉。这在别的情侣之间,应该是很平常的吧!
为什么自己就不可以?明明是自己不好,为什么道歉的是邢岳?
他真的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沉默了少许,他忽然深吸了口气,扬手把自己身上的T恤脱了,扔到一边,重新捧起邢岳的脸,主动凑过去,吻着他,「邢哥,我可以的,咱们再试试。」
「哎,小海,小海!」这下倒把邢岳吓到了,急忙把他推开,「你这是干啥啊。」
「你别乱想,我,我就是今天抓了雷涛,有点兴奋过头了。」他摸着项海的头髮,「是我不对。你千万别乱想。」
「咱俩才认识多久啊,还没到那一步呢。今天是我过火了,我应该跟你道歉。」
「快把衣服穿上。」
「邢哥!」项海紧紧搂住邢岳的脖子,把脸藏到他身后,「对不起,对不起。」
他被痛苦,懊恼,愤怒,自责和迷惘吞没了,却不知该怎样摆脱。
谁能帮帮我么?
他第一次有了这样的念头。
「行了行了,你就别勾搭我了。」邢岳在他耳垂上轻轻亲了一下,又抚摸着他的后背,「以后咱俩谁也不许说对不起这仨字。」
这时,他的手指碰到了项海背上的那道伤口,「对了小海,你知道自己有说梦话的毛病么?」
项海闷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从来不说梦话。」
「那你...会做噩梦么?」
项海这才撑起身子,看着他,「谁都会做噩梦吧。你不会么?」
「我偶尔也会。」邢岳也看着他,「我会梦见在黑咕隆咚的晚上,我爸站在楼顶,想要往下跳。我在后面拼命喊他,可他根本听不见。」
项海抿起嘴唇,在他胳膊上搓了搓。
「那你呢?你的噩梦是啥内容?」
「我啊...」项海撇开目光,「内容挺多的。」
如果说邢岳的噩梦是一场电影,总还有散场的时侯。那么他的噩梦就是一部连续剧,一集完了就是下一集。
「小海,」邢岳的语气忽然严肃起来,「要不,你搬来跟我一块儿住吧。」
「什么?」项海转过头,张大了眼。
「不是,不是睡一张床,就是住在一起。」邢岳赶紧解释,「我这刚好也空着一间屋子,如果你愿意,可以搬过来一起住。」
项海抓了抓头髮,还是觉得过于突然。
「还能省钱呢。」邢岳找理由说服他,「你不是财迷么。」
「那你打算收我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