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项海答应下来,可马上又觉得自己被邢岳给带沟里去了,「哎邢哥,你这啥逻辑啊,什么最牛逼小年轻,那是我说的吗,那不是你说的吗?」
邢岳这时候也乐得肩膀直颤,「少废话,你就说做不做吧。」
项海也被他给气迷糊了,赌气似的,跟着就喊了一声,「做!」
然后头顶的灯立刻就亮了。
「操,你他妈小点儿声。」邢岳乐得都快背过气去了,「凌晨三点在这做做做的,你要做什么呀你。」
项海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碰上流氓了,绝对是有理说不清的那种。他想抽支烟刺激一下已经不能正常工作了的大脑,可浑身摸了个遍,也没找到烟盒。
「邢哥,我要收回之前的话。你这个人吧,其实一点儿都不清纯。」
行啊,不清纯,脸皮厚,臭流氓,说啥都行,他都愿意接受。只要能替这小年轻出出气。
邢岳也看出他大概是困了,就决定放他回去,「行了,回去吧。没事儿琢磨琢磨啊,包饺子,要是不会还得抓紧学。」
「那你想吃啥馅儿的?」项海站着没动,并且自动自觉地进入了饺子馆服务员的角色。
「都行,带肉的就行。」
「打算哪天吃?」
「啧,这不好说...就暂定周末吧,要是有变化我提前通知你。」
「操。」项海对他这近乎强盗般的安排表示服气,谁叫牛逼是自己吹出去的呢。
「那邢哥你也赶快回去吧,这都几点了,明天还上班呢。」
「嗯,你先上去,我看你家亮灯了再走。」
「你还知道哪个是我家呢?」
「当然了,就是窗跟前有花的那个。」邢岳这话说得理直气壮的。
「行吧,那我走了。」说完项海转身就进了单元门,然后三步两步跑上了三楼。
黑漆漆的单元门里传来关门的声音,同时三楼的声控灯也亮了。
几秒钟以后,那个窗跟前摆着花的阳台也亮了起来。
项海从阳台窗户探出头,看见邢岳还站在原地,正抬头朝他看着。
他朝邢岳摆了摆手。邢岳也朝他摆了摆手。
「回去吧。」项海冲他说着。
邢岳还是看着他,又倒退着走了半天,这才转过身不见了。
项海关了窗,看着那几盆花,「这么黑的天也能看得到?」
第二天,邢岳被电话铃声吵醒。
他迷迷瞪瞪抓过电话,也没看是谁,就接了起来,「...嗯?」
「邢哥!」
「谁...」邢岳简直多一个字都懒得说。
电话那头传来张晓伟难以置信的声音,「邢哥你没存我电话啊,不是,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邢岳皱起眉,还是不打算睁开眼,「啥事。」
「邢哥你嗓子咋回事?是不是生病了啊?」张晓伟感觉电话那边的声音就像个连抽了十包烟的老年人。
「别废话,有事说,没事赶紧挂。」邢岳尝试着睁开眼,可失败了。他翻了个身,用手在眼皮上按了按,感觉挺Q弹。
「这不一上午没见着你人吗,就问问你今天还过不过来局里。」
「...几点了?」
「十一点了邢哥。」
「我操。」邢岳一下子就不困了,可意识还没怎么跟得上,「你咋不早点叫我呢?」
「......」张晓伟震惊到无语。
这时候邢岳才算是被自己的逻辑给唤醒了,「不好意思,我才醒,还有点儿晕。」
「邢哥你是不是病了?要不就在家歇一天吧。」
「没事儿,我等会就过去。」他一边说一边从床上坐起来,「那什么,你帮我打点儿饭吧。」
「行。」张晓伟应了一声,「对了邢哥,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高玄宇的DNA检验结果出来了,跟1209现场遗留的,存在遗传学关係。」
一听这个,邢岳算是彻底精神了,一下子就从床边站了起来,「你让老秦和二河准备一下,下午咱们再去找李远达。」
「是。」答应完了,张晓伟又压低了声音,略显扭捏地说,「邢哥,那个,老秦...他刚才又跟崔振东干上了。」
邢岳原本拿着电话走到了卫生间,正打开水龙头接水打算刷牙,听张晓伟这么一说,又把水龙头关上,「咋回事?」
「嗐,还不就那点破事儿呗。」张晓伟悄么声地打着小报告,「上午大崔说是要找你汇报一下昨天那肇事逃逸的案子,结果一直没见着你人,就问老秦你上哪去了,请假了没。老秦就说邢队请假也不能找我批啊,有啥事等邢队回来再说呗。然后大崔就不乐意了,在那阴阳怪气儿的,还说什么要去问问徐局,你到底请没请假。那老秦能惯着他吗,俩人就干上了。」
邢岳一边听着一边用手指在头髮里乱抓。
镜子里他一头乱髮,就像刚跟枕头打过一架。眼皮还有点儿肿,眼底满是血丝,黑眼圈也重了一个色号,还皱着眉,形象实在不怎么样。
「你跟老秦说,别让他跟大崔起衝突。等会儿我到局里会跟大家解释清楚的。」
「哎呀,有啥好解释的?多大点儿事啊!邢哥你别老惯着崔振东。平时谁有个案子有个事儿啥的,不都是说走就走啊。他算干嘛地呀!」
「行了,忙你的吧。我等会儿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