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坐到茶几旁的玫瑰椅上,接过汤盏,就见盏中汤色奶白中带了莹黄,汤中加了豆腐和海带,尝上一口,带着酱香,味道倒是浓郁鲜美。
「好喝吗?」虞晚晚笑着问。
江泠看着她笑靥如花的的脸,不由得便点头:「好喝。」
「好喝,就都喝了吧!」
江泠便听话的一抬手,将碗中汤一饮而尽。
让他喝,也没让他像喝酒似的这样喝啊,也不怕呛到。
虞晚晚忙袖口中掏出一方手帕,递给江泠。
江泠接过手帕,擦了擦嘴角,鼻端便立刻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那是手帕上染上的她的体香。
江泠手里拿着帕子就舍不得还给虞晚晚了。
虞晚晚手指捏了捏衣角,抿了抿唇:「王爷,汤您都喝光了,你知道它叫什么汤吗?」
「叫什么?」
「它叫味噌汤。」
什么?卫曾汤?!
江泠就觉得胃里刚刚喝进去的暖暖的鲜汤,变得说不出的噁心。便忍不住呕了一下,他忙运功压制住。
虞晚晚看江泠的脸立刻就沉了下来,这对他这样一贯没有什么表情的人来说,已经是非常明显的情绪变化了。
再看他还想吐的模样,就明白他其实还是非常介意她与卫曾见面的。
原来她还真没猜错,男人在这种事情上是没有大度的,都会在心里有想法的。
虞晚晚本来还想「狡辩」,此时一着急,也不兜圈子了,便直接道:「王爷,您知道我喜欢做饭,这个味噌汤我原来是经常做的,因为味噌作为酱好的调料,做汤挺方便,而且味道也挺好,您刚才喝了,不也是觉得好喝嘛!」
「但现在!」虞晚晚严肃了表情:「我真的不觉得它方便了,做一次味噌太费劲,还得把黄豆蒸了,煮了,还得发酵,存储也不方便,我就剩这么一点点味噌,今天给您做完汤,以后就绝对不在弄了!」
虞晚晚举起一隻手:「我发誓,若是我以后再弄味噌汤,就让我闻不到气味,尝不出滋味,再也做不了饭。」
做不了饭,对虞晚晚来说可就是重誓了。
江泠当然知道,她是借汤喻人。
看她急的都发起誓了,心里那股子恼火就烟消云散了,人也就舒坦起来。
卫曾和她的事情,倒底是她年幼无知时闹出来。她现在既然如此表了态,他自然也得大度些。
便轻咳一声:「发誓一事,怎可随便就挂在嘴边,不过我刚才喝这汤,也感觉有些咸涩了,以后你不再弄,倒是对的。」
虞晚晚看江泠的脸色由阴转晴了,就知道卫曾一事算是掀过了。连忙笑道:「嗯,我现在也觉得这汤不好喝,明天,我给王爷做鲜鱼汤吧。」
鱼汤?「虞」汤!
江泠看着面前的这尾「美人鱼」,脸便有些发热:「鱼汤好喝,你以后多弄些吧。」
虞晚晚笑着应了,收拾了汤盏,行了礼出了屋。
江泠目送虞晚晚离开,他看着她的背影。她今日的衣裳,将她的身姿纤毫毕露。
便可看到,她走路时,纤腰微摆,莲步轻迈。不用特意而为,她的每一步都仿佛带着韵律与节拍,每一步都会在不经意间就点在他的心尖上。
小江泠瞬间便抬起了头。
江泠轻嘆一声,看着手中她忘记拿走的丝帕,帕上绣得是莲花鲤鱼,帕角用金线勾了一个小小的「虞」字。
今日小江泠总算有了可以「一亲芳泽」的趁手的傢伙了!
吉福看着虞晚晚从书房出来,脸上堆起笑:「娘娘慢走。」心里则感嘆,自家娘娘真是蕙心兰质!
他刚才在屋外听得明白,娘娘定是查觉了王爷对她和卫曾今天见面的事情不高兴了。
但这种男女之事是最不好澄清的。
王爷也没说什么,娘娘若是直不愣登的就说:「我和某某之间没关係。我们两个是清白的。」
那不就是是此地无银,自已给自已「安赃」了。
但娘娘是十分聪明的用了一碗同名汤,就轻轻鬆鬆的解决了事情!
第二天早上,牛瑞手里拿了一份地契,笑着来见虞晚晚:「娘娘,这是王爷给您的。」
虞晚晚接过一看,竟是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的位置最好的一处铺面。
「王爷说了,这铺面就给娘娘开火锅店的。」
虞晚晚惊讶极了:「这店铺现在在干什么买卖,怎么好直接关了?」
牛瑞笑道:「娘娘放心,这铺子现在是閒着的,啥也没干!」
朱雀大街寸土寸金,百十来平的店铺竟然会这么浪费的空着?
牛瑞便解释了,店铺并不是王爷的,而是嘉敏长公主的。
像江泠和长公主这些的皇室宗族都是有自己的封地的。
每年封地都会把税收交上来,所以江泠根本就看不上店铺上的这点收益,他手里也没什么店铺。
而嘉敏长公主更是如此,士农工商,商排在最后,皇家人怎么能沾染上钱银的俗气。
她手里的这个店铺,还是她因为喜欢听书,为了捧她看好的一个说书人,在朱雀大街上就弄了一个茶楼,让说书人在此说书。
后来那个说书人也的确打出了名号,成为当时京城里最有名的,但不久就因病去世,茶楼便歇了业,就这么一直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