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顾不上去听他们在分派什么任务了,她咬咬牙,最后看了这储物柜一眼,猛地拉了另外俩人一把的同时,赶在第一名特工试探着沿着堆积起的废墟踏下来的前一秒转身冲了出去。
他们仨沿着走廊向前狂奔。
鬼知道奈亚在暴走时是不是破坏了哪里的电路,原先被照亮的地方俱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们只能凭藉之前的印象儘可能避开可能挡在边上的障碍物。儘管如此,还是避免不了一些磕磕碰碰——当SCP-049-J差点被一块龟裂而掉下来的水泥板绊倒而怪叫出声后,耿清河下意识地就想去捂。
他捏住了那鸟嘴后才反应过来,这隔着面具呢,根本就是徒劳。
好在SCP-049-J也不嚎了,他讪讪鬆手,胆战心惊地去听那一头的声音。
「他们怎么会突然来这儿?」
「搞不好……我是说没准,」林柚低声说,「第五关已经开始了。」
耿清河的脸色变了。
SCP-049-J听不懂什么关不关的,但他的面具和斗篷上也都一下子渗出了大量汗水,左顾右盼的样子一看就心虚得不得了。原因无他,他当然认得出那些特工们的制服,光担心他们是来抓自己回去的就担心不过来了。
「这,这怎么可能,」耿清河作为在场的唯二玩家结结巴巴道,「明明就没有像之前那样宣布——」
「但是。」
林柚打断了他,「目前为止,有什么真正的规则可言吗?」
听懂了这句话,耿清河愣住。
是啊。
挣扎到现在,唯一能确认为规则的只有那隻巨眼在刚开场时说的话。
——活到最后的人可以成为其他人出去的钥匙。
除此之外,它从没有说过在进入下一关时会例行通告之类的事,只不过在前几次那么做了,而就最近的一次,也是打破了以往的模式,这次……说不定只是彻底放开了而已。
「第四关——至少我们这些玩家面对的第四关,是林中小屋。」林柚说,「恐怕无论是捣入他们的地下基地,还是在森林中躲避不断被触发的怪物的追杀,只要活到这个时候,基金会的特遣队或是特工就会出现。」
「基金会的宗旨是控制、收容、保护,最终目的是保护人类,所以来到这里的目的必然是回收那些『异常物』,也会救出在这场灾难存活下来的『祭品』们……如果我们真的是无辜者的话。」
耿清河:「但……要是他们这么做,岂不是好事?」
「别忘了刚才的话,对咱们的处理显然是带到某个站点后询问一番再消除记忆,在忘记噩梦般的经历后回归正常社会。」林柚一摊手,「对普通人当然是好事。」
可他们是玩家。
SCP基金会的世界观下,可是充斥着各式各样的超自然产物的。
「……我们会忘掉多少?」耿清河喃喃道,「只有这一关的内容还是连自己的身份也一起忘了?」
「对,我敢打赌,」她说,「如果真这样被放出去,改天就能捡到一隻生锈的牛铃,或者被邻居骗进他的房子再被藏在里头的怪物肢解吃掉。」
脑补能力过强的后果就是硬生生被自己想像出的画面吓出一身冷汗,耿清河没再言语,他听得见又有人陆续下到这基地里来了,能做的唯有紧紧闭住嘴巴,不至于冷不丁碰到哪个怪物大喊出声。
他们在某处路口停下。
左拐就是狭窄到只够两人并肩通过的通道,突然拉住俩人的林柚却没有再穿过去的意思,转而一挑眉,对着那戴着礼帽和面具的庸医开了口。
「医生,」她道,「商量个事儿呗?」
SCP-049-J:「嗯嗯嗯嗯?」
「你不是号称要解决瘟疫吗,总是困在一隅之地怎么行?」林柚语重心长地说,「不如加入我一起走,还可以给你介绍很多新的病人。」
「毕竟我们都看到你的治疗有多有效了——」
SCP-049-J在竭力掩饰自己到处乱翘的尾巴。
但是没用,抬得老高的下巴已经充分出卖了他,耿清河简直怀疑再这么夸下去真要长出尾巴不可。
「嗯嗯嗯,善良的小姐你说得没错,」他儘可能矜持地回答,「我就是解药,但作为一名医生我还要再好好考虑一下——」
庸医的声音猛地停了一下。
「……真的会有新病人吗?」
林柚点头,「我帮你找。」
到时候看看是哪个倒霉……啊不是,幸运的「小朋友」。
「它们会夸我吗?」
耿清河:「……」
不是,都被你打死了,谁还诈尸来夸啊。
林柚沉默了下,显然是想到了同样的问题。
「不一定,」她说,「但我会的。」
再没有什么能比遇见「知音」更让人欣喜若狂了,林柚只觉得自己双手被对方目光烁烁地来回摇了两下,再回过神时手中就多出了张卡牌。
【名称:SCP-049-J】
【卡牌编号:018】
【级别:R】
【备註:049-J小课堂开课啦,病人咳嗽老不好怎么办,打死就好了!虽然外表和某位着名疫医十分相似,却没有任何他那样的特殊能力,坚持的原则也截然不同——哪疼打哪就完事了。宣称自己是一名强大的魔法巫医,在被发现实际上很无能后,会以种种脱线又神奇的方法逃跑。PS.但是被认可就会非常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