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巡安马上护在白游平身前,将刀藏在身后,黄殊也被这一下震得后退几步。
「你们俩到底什么人?」黄殊调整了一下气息。
「我乃地府夜游,他是我的助手。」叶巡安强提着一口气,横在二人之间。
「哦?活阴差?」
黄殊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难缠的对手了,明明几次身处险境,却丝毫不在意个人安危,要知道鬼怪受伤,轻则毁去道行,重则魂飞魄散,他可真想不通,为了一个无亲无故的香龛,何至于如此搏命。
「我是他搭檔,我们在地府都是有备案的。」白游平在叶巡安身后抻着脑袋,反正姓黄的也不能去地府查檔案,牛逼怎么大就怎么吹,能把人吓得知难而退就更好了。
「呵,那还真是失敬,不过,我奉劝你们,素虚山的事儿你们最好少趟浑水。」
登仙楼汇集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但是做买卖的,谁也不想跟地府过不去。
黄殊明显已经无心恋战,现在为了一个香龛,登仙楼已经损失惨重。那个活人阴差更不知道什么来头,但是看他血液对邪祟之物竟有如此的震慑力,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我们也不想管啊,可谁叫我碰上了,见死不救不是我的风格。你们在人家大喜的日子把新娘魂儿勾来,这事儿办的太不地道了。」白游平手上的血已经止住了,但是痛感依旧没有消失。
「没办法,要怪就怪她命不好,天生的香龛即使我不卖掉她,将来也可能被别人盯上。」
黄殊心里已经盘算好了如何困住这两人,然后自己脱身。他还要去解决柳如风那边的大麻烦,今晚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满口胡言,你到底放是不放?!」叶巡安自知自己的灵力将竭,他连维持武器形态都很吃力,刚才把刀背在身后,也是为了不让黄殊看到自己的底牌。
「你没钱还让我放人,要是传出去,以后我这登仙楼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白游平见到事情还有迴旋余地,他马上接上:
「黄老闆,咱们打个商量,你看我们今天把人带走,欠你的香火一分不少,我肯定给你筹来,你看如何?」
「哈哈哈,你当我真少你这三瓜俩枣?这个香龛已经破了身,本来就不怎么值钱,奈何你们跟我一番打斗,登仙楼被毁,还吓跑了我的客人,这笔帐怎么算?」黄殊失笑道。
白游平真是头疼,打吧,也打不过,谈判,口才还不如人家,他们几乎全方位被人压制:
「黄老闆,你看你就算把我俩打死了,你这窟窿不还是没人填么?这样,你让我们把人带回去,他们家人肯定要酬谢我,日后我们想办法报答你,如何?」
黄殊转了转眼珠:「那我可得考虑考虑。」
白游平还想煽风点火说点儿好话,没想到,脚下再次摇晃起来,并且晃动幅度远超前几次。
黄殊稳住身形,扇子一摇原地消失。
白游平可没有这么好的控制力,左摇又晃,他的身体马上失去平衡,他顺势抱住身边的叶巡安,二人一同摔倒在地。
晃动渐渐平息,白游平和叶巡安都晃得天旋地转,在一坐起来,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个,难不成黄殊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了?
白游平感觉自己隐隐的要出汗,大概药效要过了:
「他跑了?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叶巡安灵力消耗巨大,他强撑起身体:「刚才我感受道一股强大的灵压,可能登仙楼外面又出了问题。现在辟邪之物都用尽了,我也没有多余灵力,黄殊料定我们跑不出去,才敢先出去解决别的棘手问题,最后在来解决我们。」
白游平举着手,道:「谁说用完了,你刚才看见没有,我的血能阻止它癒合,要不我再放点儿血?」
「杯水车薪,把你放干了也不一定能烧开这个洞。」叶巡安疲惫的很,靠着墙,他累的几乎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白游平通过那个洞口能看得出,虽然密室不癒合了,但是这个木墙简直厚的吓人,也难怪叶巡安说放干自己的血也无济于事。
透过缺口,隐隐透过些光亮。
「你说会不会出太阳咱们直接就能出去了?」
叶巡安摇摇头:「树木本身不惧怕阳光,只怕即使天亮了我们还是会困在这里,否则黄殊也不会直接就这么走了。」
白游平心凉了半截,本来怕穿帮出来也没带手机,现在想让杨卿云过来接应也成了泡影。
一筹莫展之际,白游平灵机一动:
「对了,上次你是不是说我能给你充电?」
叶巡安恢復了些体力,睁开眼睛道:
「充电?」
「哎呀,就是花煞那次,你说我抱着你的时候,你身体里怎么着来着,我就开玩笑说我是个充电宝,你确定我可以让你恢復灵力吗?」
「你要做什么?」
「还做什么,我合计咱俩赶紧想办法跑啊,难不成等黄殊回来收拾咱俩?」
叶巡安知道黄殊料定自己没有灵力打开密室,才敢堂而皇之的离开。他试着召唤魂刀,刚一拿出收魂符却发现本应该亮着的魂符恢復平静,白游平也有点纳闷:
「难道花煞跑了?怎么不亮了?」
叶巡安面露几分凝重道:「收魂符的搜索范围很大,花煞带着伤,跑也不会跑的这么快。尤其刚才打斗之前我还能感应得到,此时此刻,花煞的气息仿佛消失的一干二净,我想,她可能已经遭遇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