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这样,顾恆不理不睬的态度也得罪了不少人,导致现在那些个解说都还在明里暗里黑他。
这事儿可能叶新也是道听途说,没真正搞清楚状况就瞎吃醋。
顾恆作势就要开门,道:「去吧,明天比赛不要迟到。」
「诶~」叶新拦住他的手,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不让抱不抱就是了,干嘛赶我走啊。」
说完还死皮赖脸的往房间里走,四处参观了一下,想起当时顾恆送他外设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没想到这么快就已经在打夏季赛了,过不久就要参加世界赛了,感嘆时间过得太快了。
顾恆看他地主游山的模样,失笑道:「不是借洗髮水吗?」
怎么还逛起来了?
「嗯,顺便来参观一下男朋友的房间。」叶新说得理直气壮,眼睛还四处打量这里的陈设,瞧见了那个之前赢回来的小公仔正摆在床头,拿过来把玩了两下。
顾恆的房间还是之前看到的那样,简单又整洁,不染尘埃,像是个修仙的好地方,要放在古代放个蒲团都能打坐了。
叶新扫了一圈,走到阳台去,不得不说这间房的采光是真的好,阳台也大,一眼望去,视野开拓,晚风徐徐,上海的夜空难得看见几颗繁星,许是近几日天气好的缘故,倒是赏脸多看得到了几颗。
阳台上摆着两个椅子,一个茶几,刚好共两人赏风景。
叶新坐了下来,还衝顾恆招了招手。
「哎,舒坦。」
在紧张的比赛下,难得有这么放鬆的一天,让人身心都舒畅了不少,叶新仰躺在椅子上,双腿随意交迭,满脸享受。
「昨天我接了个电话。」叶新没发觉有什么异样,看了一眼顾恆,兴奋的道:「咱们系的同学这次比赛都会来看,还给我做了横幅。」
顾恆并排坐下,遥想当时接他的场景,学校四处也是为他做了横幅,不过都是什么『青铜都在打比赛,你还有什么资格不学习』之类的,估计这次也不是什么好标语。
「我有个同桌,上学哪儿会可喜欢你了,你的每一套周边都放在家里珍藏,这次也会来,特意拜託要跟你见一面。」叶新期待的说:「你可不可以帮个小忙,到时候跟他合个影?」
「那你呢?」顾恆眸色深沉,凝视着他。
「啊?」
顾恆答非所问的道:「上学那儿会,喜欢过我吗?」
叶新被这么一问,心里咯噔一下。
他犹豫了一会儿,带着笑,坦然道:「那时候算不上喜欢吧。」
叶新看着远方,像是回想起不怎么好的回忆,长长舒了囗气:
「算精神寄託。」
顾恆:「·········」
「我有段时间过的很不好,欠了别人很多钱。」
追债的闹到家里,把叶女士急病了,又闹到学校,丢了保送名额。
那时候年级尚小,却成了他记事以来最难捱的日子,但每次看到顾恆的比赛就像是看到了一束光,让他在最艰难的时候,又有了重新爬起来的动力。
顾恆眼皮微微一颤:「为什么欠钱?」
叶新沉默了几秒钟,脸色僵下来,而后有些逃避的道:「没什么好提的,年轻不懂事犯下的错。」
见顾恆还要继续追问,叶新继续道:「不过有件事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叶新双目对上他心疼的目光,旋即一笑:「你救过我。」
「···········」
他一直相信冥冥之中都是缘分牵引着两个人不断靠近,在对方困难的时候像救命稻草一般出现,拯救于黑暗之中。
救过···他····
顾恆被这句话惊到了,一时间不知道作何表情。
他们分明连面都没见过,再此之前他也根本没去过叶新所生长的小县城,就算真的救过,那他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印象?
但叶新的表情又不像是说谎。
顾恆努力思索着他人生中所做不多的善事。
忽然神色一凝,脸色骤变,不可置信的问:「在杨树林?」
那一年春季赛赛场那片杨树林是必经之路,记得那次,刚比赛完,顾恆跟一些赞助商谈了合作,回去的时候晚了,开车途径此处,正巧遇见一群人正在追一个少年。
那时候他回国才一年,只知道叶新的ID,并没有见过真人,在他消失那段时间里,四处打听无果。
见到那少年时,遍体鳞伤,浑身是血,几个穿着黑色T恤,身材壮硕的男子想从他手里抢走了什么东西,脚下一点不留情,狠狠踩了几脚。
那少年倔强的闷哼几声,把东西护在怀里,直到被打得脱了力,才被抢了去。
顾恆在远处把车灯开到最亮,照射在树林里,把那几人吓得抬起手挡眼,瞧见来人,气势汹汹恶狠狠的道:「少特么管閒事。」
他并没有閒情逸緻来多管閒事,但既然被他撞到了,也不会坐视不理。
顾恆漫不经心的下了车,拿出手机假装拍视频,恐吓道:「警察马上就到,你们继续。」
那群人稍愣,似乎对警察很是忌惮,晦气瞪了他一眼,拿着东西很快消失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