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期间他觉得自己肩头越来越沉,还有下滑的趋势,最后不得不双手抱住顾恆:「顾恆?」
刚刚好好好的,这么快就睡着了?!
到底喝了多少酒啊?
顾恆呼吸声很浅,在耳边起起伏伏,吹的他有些难受,只好扶着他进了屋子。
朴金焕见到了忙来扶:「哥,肿么回事?这人是…」
「顾恆!!」他不可思议的瞪圆了眼睛。
叶新道:「帮我扶到床上去。」
「我扶他?不可能!」朴金焕宿来与他有仇,怎么可能去帮他。
「不扶,就不带你去买糖葫芦了。」
扛不住威胁,他只好从吃力的叶新手里帮忙接过『仇人』,进了房间后重重将他扔到床上。
顾恆疼的在床上蹙眉翻了个身。
叶新又去烧了壶水,拧湿了毛巾替他擦脸。
脑袋里还有些乱,刚才顾恆都干了些什么?
平时不怎么说话的人,喝了酒就变成了个话唠,还跟他道歉来着?道歉了吗?没有吧…
好像还抱了他?
虽然男生抱男生说起来也没什么不对的,但就是觉得很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呢,又说不出来。
为了验证的确不一样,他朝朴金焕勾了勾手!
朴金焕:「啊?怎么了哥?」
趁他不注意,一把抱住他。
对嘛,这才是正常兄弟该有的拥抱感觉,听不到剧烈心跳,感觉不到炙热的体温,也不在意他洗衣液的香味。
朴金焕结巴道:「…哥哥哥哥哥…你干什么…」
叶新开玩笑道:「老母鸡我下蛋呢?咯咯咯。」
正在此时,背后一阵凉风吹来。
头顶灯光忽扇了两下,诡异的气氛引领两人转头看向门外。
门外赫然立着一位穿着红色花衬衣,披散着花白头髮,端着水杯的叶女士,在风中凌乱。
叶英:「…你们继续。」
「继续什么?」叶新突然意识到自己两隻手还放在朴金焕的双臂上,姿势有些许暧昧。
在顺着叶英的目光挪到了床上,顾恆衣衫不整的模样,肤白貌美大长腿还脸色潮红…
叶英整理了下心情,努力装作很自然的转身,嘆了口气:「年轻人的世界太复杂了。」
叶新烫手似的鬆开朴金焕,喊道:「不是啊奶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是社会主义兄弟情。」
完全不在状况的朴金焕一脸呆萌的问:「奶奶怎么了?看上去有些…痛经疾首啊。」
叶新更生无可恋了:「那叫痛心疾首。」
替顾恆收拾完盖好被子,又把朴金焕推出去后,叶新才气喘吁吁的坐在电脑前休息。
顾恆睡觉很安静,几乎一动不动,羽毛般的两片睫毛又长又密,有些人喝酒红脸,有些人喝酒红脖子红耳根,叶新发现顾恆喝完酒红眼尾。
连着颧骨这一圈都有些泛红。
真是奇怪的人。
叶新看着电脑,不禁想着,袁博豪现在的状态的确有点艰难,季前赛还好,总决赛可能有点呛,想必他今天来的目的也是这个吧。
算了!
不想这些了,想想今晚睡哪儿吧!
房间是不能睡了,睡沙发吧。
叶新准备拿个枕头拿床被子去客厅睡觉,他一隻脚跪在床沿,越过顾恆的脸伸手去拿枕头。
好巧不巧今天穿了件连帽卫衣,两条绳子要死不死的在顾恆鼻尖扫来扫去。
所以…
顾恆不太舒服的去弄鼻子,抓住两根绳子猛的一拉!
叶新的脸毫无预兆的下移,重重亲到了他额头!
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叶新猝然跳了起来。
苍天啊!!
他都干了什么!!
第二天早上。
叶新在沙发上失眠了,顶着黑眼圈,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叶女士起来的时候,看到这幅像是被鬼附身的样子,差点心臟病都被吓出来。
「哎哟哟,你这个臭小子。有事没事在这儿吓人呢?」
叶新没有力气说话,到现在都觉得自己应该找个地缝钻进去。
叶女士用一晚上的时间消化了昨天的事,现在似乎有点理解他的心情,坐到沙发边,苦口婆心地道:「这个事情是很难接受,比如,你硬要人西瓜藤里长冬瓜,这不是难为人吗?」
叶新听着听着就迷糊了:「奶奶,你到底想说什么?」
叶英一副过来人的心态:「被拒绝了就拒绝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
朴金焕打着哈欠出来:「哥,你被谁拒绝了?」
叶新无语:「回去睡你的觉去。」
叶英在心中默默画了一笔,看来是被屋里那个拒绝了。
昨晚只匆匆看了一眼,没太看清,那小子挺高的,长得好像也不错。
就是眼光不行,这大孙子虽没什么本事,但好歹也是从小学开始就有女同学来家里帮他背书包的。
从小到大没见过他今天这幅绝望的表情,真是可怜哦,怎么偏偏喜欢男的呢?
叶新看着叶女士微妙的表情变化,脸色更难看了:「奶奶…你不要看肥皂剧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