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卓聂铎还有些生气:「我以为是老天厚爱,特意眷顾我,才将茹儿送到了我身边来。可谁知那吕娘子却是如此蛇蝎心肠!竟然对茹儿做出那样的事情!若想要钱财,为何不一开始直接告诉我?哪怕换个法子也好啊!」
付拾一:……您这话说得,活脱脱一脑残。
众人: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彆扭呢?老天也不是厚爱你吧?那不是楼外青山楼外楼,强中还有强中手,你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再叫个恶人来收拾你吗……
李长博每次要掩盖表情,就要假装咳嗽一声,这回也不例外:「所以你的确对茹儿——」
「我是断舍不得伤她的!」说这话时候,卓聂铎格外的义正言辞,那样子,就差赌咒发誓了。然后他的下一句话,就让人差点跌碎了下巴:「我就只是轻轻摸了摸!」
付拾一扬眉:「摸的哪儿?」
卓聂铎支支吾吾了。
众人:呵!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付拾一仰天长嘆:「这可真是……天意啊,天意。」
要不说,老天爷就是最好的导演呢。
生活里,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遇不到。
没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没有最巧,只有更巧。
李长博接了话,自然而然的说了句:「自是天意,老天爷还算有眼。」
这一出,是真让人惊嘆。
卓聂铎愤然看着众人:「你们不是我,怎能理解我的感受?!我做什么了?我只是摸了摸——茹儿自己都很开心!一点抗拒都没有!」
付拾一小声逼逼:「让瞎子看画,让聋子听琴,谁也不会有反应啊?就不能弄清楚一下事实?」
众人:贴切,没半点毛病。
李长博却觉得该适可而止了,于是暗示性说了句:「罢了,公堂之上,不必做无谓之争。今日既然你们都认了罪,那我也会酌情惩罚。」
「那她呢?」卓聂铎看住陈茵曼。「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陈茵曼一脸无言,忍无可忍:「住口!」
卓聂铎却像是疯了,反倒是执拗的要话下去:「我最初并未想过让染娘他们陪客。出了那个事情后,我也曾犹豫过。是她说,养着也是白养着,既然我喜欢,那些人也喜欢,何乐而不为呢?」
「那些客人,还有不少人是她表哥带来的!」
卓聂铎甚至又说了句:「她表哥也做过这样的龌龊事!给锦娘**,就是他做的!当时还有好几个人在旁边看呢!」
这话简直是刷新了众人的认知。
什么叫荒淫?这就是了。
反正付拾一表示:在我有限的这么多年生命里,我还真用脑子想不出来这样的玩法。你们城里人真会玩。
李长博也是忍无可忍。他隐蔽看一眼付拾一:这种事情听多了,脏耳朵。
不过最接受不了的,竟然是陈茵曼。
陈茵曼傻愣愣的看着卓聂铎:「你说什么?」
卓聂铎还特地重复了一遍,说得格外详细,而且……特别又加了一点更细节的东西,譬如说的什么,还是年轻小娘子好玩之类的。
陈茵曼大概是真要疯了。
反正看那表情,是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这场闹剧,是以陈茵曼一口血喷出来作为的完结。
那是真真正正的一口血。
「噗」的一声喷出来,吓了众人一跳。
除辛施施然上去诊了一下脉:「没什么大碍,气急攻心,淤血吐出来反倒是好了。」
众人面无表情:「哦。」
谢双繁这头也查到了户籍。
两人还真是入了奴籍。
得知真相,当即锦娘和秀娘就哭出声来。
随后便求李长博查一查,到底她们是被谁卖掉的——
虽然明知不可能,但是李长博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至于如何惩处——李长博暂时也没定下来。
卓聂铎和陈茵曼也暂且先回家去:还得安葬染娘。
至于那姐妹两,就先跟着除辛去住。
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也就快到了宵禁时间了。
付拾一和李长博爬上马车往家去,路上少不得嘀咕两句。
付拾一悄悄问李长博:「长安城里,是不是好多纨绔子弟都这么不要脸?」
「嗯。」李长博也是实诚。
付拾一大惊失色:「那你不会学坏吗?」
李长博沉吟片刻:「我有正事儿要做。」
这话说得——付拾一想了想,就点点头:「明白了,他们就是太空虚,没有生活目标。跟咱们不一样。」
李长博忍不住浅浅笑起来:「对。咱们和他们不一样。」
一群烂泥里的蛆虫,和天空上的雄鹰,如何相提并论?
付拾一唏嘘:「可惜了锦娘她们这些女孩子。」顿了顿,又真心实意的提议:「咱们要不把这个事儿当成新鲜事儿讲给高将军听?」
李长博微微扬眉。
付拾一笑得贼兮兮:「最近高将军可喜欢来啃羊蝎子。羊蝎子嘛,就得配点故事听。陛下在宫里,肯定也无聊。而且陛下肯定嫉恶如仇!」
第917章 匹夫有责
付拾一炖了一大盆羊蝎子,留着等,开始守株待兔。
当天夜里,不知是不是闻到了味,高力士还真就来了。
一敲门,看见付拾一热情洋溢的样子,简直是惊呆了:「付小娘子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