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顿时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
陆二郎是谁?是清姑的未婚夫,是何大郎的准妹婿!
不管什么时候,准妹婿杀死自己未婚妻的亲哥哥,也是个不可思议的事情?
李长博依旧冷淡:「为何?」
陆二郎的声音微微颤抖:「为了嫁祸。」
付拾一倒是不好奇这些,而是更好奇另外一件事情:「那你二叔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才伙同你一起蒙骗我们?」
陆二郎犹豫了一下,还是承认了:「是。」
付拾一不由得上上下下看陆二郎:「你杀世子我理解,可你杀何大郎,为何?」
陆二郎还是那句话:「是因为我要嫁祸给他。好不引火烧身。」
陆二郎有些微微发颤。
付拾一盯着陆二郎,皱起眉头:「你既预谋杀人,又为何害怕被查出来?又为何还要嫁祸他人?一般来说,只有失误杀人,怕被发现,所以才会千方百计嫁祸他人。或者,要么就是一开始就想嫁祸给别人。你是哪一种?」
李长博看了厉海一眼。
厉海上前去将陆二郎绑着了。
而后李长博就替陆二郎答了:「自然是后一种。因为他杀人时候,就已经设计得很完美。若不是清姑墓前的祭品,我们也不会想到有人上山祭拜可能看见凶手。更不会找到了何家,意外发现清姑的死另有蹊跷。」
「他分明就是一开始就设计好了,要嫁祸给何大郎。因为他也记恨何大郎的懦弱和无能。何大郎收了别院的钱,掩盖了清姑的死。」
「他既肯为清姑报仇,连贵族都敢杀,自然也会因为憎恨何大郎,所以存了杀意。」
陆二郎猛然喝道:「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李长博轻笑一声,和陆二郎对视:「我不知晓什么?」
好几次,付拾一感觉话都要从陆二郎口中喷薄而出,可是最终又被他咽了下去。
最后陆二郎居然低下头去,无精打采的承认了:「是。」
付拾一就奇了。
李长博看一眼站在门里脸色阴沉的陆二叔,笑一笑:「你就不必跟着去了。虽说你知情不报,但毕竟是庇护家人,可不追究。」
说完这话,李长博就让厉海将人带走。
陆二叔眼睁睁看着陆二郎被厉海拖着走,好几次都抬腿要迈出来,可是最终却还是没有。
直到上了马车,陆二叔还看着。
李长博轻声说了句:「你们二人感情是极好。」
这样一说,陆二郎就苦笑一声:「是二叔把我养大的,他就跟我爹一样。他没儿子,我就是他儿子。可惜以后不能给他养老送终了。」
李长博神色淡淡:「若是一开始就想到这些,你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陆二郎却有些激动:「那个畜生该死!」
付拾一嘆一口气:也不知道陆二郎知道自己杀错了人,会是什么样一个表情?
结果李长博下一刻就告诉了陆二郎:「你杀错人了。清姑不是世子杀的。世子那日在山里打猎,根本不在府里。杀了清姑的人,是一个丫鬟。因为嫉妒清姑美貌,怕她勾引世子,还将清姑玷污了。所以清姑自己也不想活了。」
陆二郎一直都满心仇恨,仇恨着汝阳王世子。
可是现在忽然知道汝阳王世子根本就不是他的仇人,他一下子就懵了。
好半晌,陆二郎才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可能!」
那副狰狞样子,像是要吃人。
李长博还是平静又淡然的重复一遍:「清姑不是汝阳王世子杀的。杀人的,是一个丫鬟。」
陆二郎瞪着眼睛,那目光宛如实质的刀,想将李长博砍个稀巴烂。
付拾一提醒他:「瞪着也没用,事实就是这样的。你就是杀错人了。」
陆二郎死命的挣扎起来:「放我下车!放我下车!」
付拾一差点笑场:兄弟,你是不是太天真了点?这个时候放你下车,等着你砍死凶手?
李长博还是平静得很:「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官府自会处置。你不必想着自己报仇。」
「倒是想想,回头底下看见你未婚妻,你要如何解释这件事情。」付拾一同情的看他:「其实说真的,我还真好奇,你既然是栽赃嫁祸,为何还要用蜂蜜?」
陆二郎好似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只是木然的重复:「蜂蜜?」
付拾一循循善诱:「是啊,蜂蜜。你用蜂蜜干了什么你不知道?」
陆二郎一下子被问得回过神来。
他看着付拾一,脸色一点点的变化,最后成为死寂。
他冷冷的说了句:「我为何要告诉你?」
付拾一:……你怎么有个性,不如了解一下满清十八刑?
李长博淡淡道:「既要认罪,自然要事无巨细的将所有情况说出来。」
顿了顿,他又微微一笑:「还是说,杀人的根本不是你?」
陆二郎像是被蜜蜂蛰了。
差一点就跳起来。
那副满脸惊恐的样子,等于是在脸上刻了一行字:你说对了!
李长博不用陆二郎说什么,就吩咐了一句:「好了,掉头罢。」
付拾一一愣一愣的: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李县令是不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