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满面诚恳:「李县令做了太多好事了!还请李县令一定要继续保持下去,好歹让我们看看,大唐还是有好男人的!」
李长博无奈,最后还是微微颔首,郑重应了:「好。」
李长博从付拾一那儿出来,已然是宵禁时辰了。好在几步路就到家,倒也方便。
方良心大的和李长博问:「今儿付小娘子夸郎君那话,郎君竟是没夸奖回去。真难得。」
天地良心,他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了!可是最后竟然没听到!以至于心里头竟然有点儿怪怪的,觉得说不出的失落和着急——
李长博想起那一番话,淡淡反问方良:「付小娘子说错什么了吗?我需推辞吗?」
方良:……郎君你就这么自信吗!
一路到家,李长博还是先问了杜太夫人的情况。
得知杜太夫人早都睡着了,他也去安心洗漱睡下。
翌日,付拾一和李长博都起晚了。
因为昨日宫里的谁人,李长博今日就没去衙门,只是在家休沐。
早起之后,想了想,李长博就去了拾味馆。
拾味馆已经是一派忙碌——人手刚刚够用,谁也不能偷懒。
李长博过来,自然是贵客临门,付拾一就被赶紧叫下来。
付拾一还没睡太醒,所以有点儿朦朦胧胧。
看见李长博清清爽爽站在院子里,付拾一就慢慢清醒了:「早啊,李县令。」
付拾一忍不住多看李长博几眼,又心满意足的想:一大早就能看见美男,这种感受,简直是妙啊!
李长博看向付拾一,看着她身上随意的穿着,登时一笑:「我是不是扰了付小娘子的清梦?」
付拾一腆着脸拍马屁:「哪里哪里,再美的梦也不及看见李县令来得赏心悦目。长安第一美男子李县令光临,这里登时就是蓬荜生辉!那如何能梦见?」
方良目瞪口呆,实在是忍不住插话:「付小娘子,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仙丹?怎的忽然就开始舌灿莲花?」
付拾一摸了摸自己的手,不好意思笑了:「有吗?若有的话,那也一定是李县令的功劳!看着李县令,这些词儿就自动从嘴里冒出来了!」
方良默默伸出大拇指,然后退到了一边去。心里头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口才,谁听了不得心花怒放?
李长博早已经是唇角弧度翘起,心情无比愉悦了:跟付小娘子在一起,总是心情如此好呢。
李长博也略微谦逊了一下:「付小娘子说笑了,我何德何能,哪有那样的本事?还是付小娘子钟灵毓秀,心思灵慧的缘故。付小娘子总是如此夸讚,实在是叫我汗颜。」
付拾一摇头:「都是真心话!」
方良惊嘆:这掷地有声的架势!多么多么的真实!多么多么像真的!
李长博深深作揖,嘴角含笑,眉目里都是笑意:「那我该多谢付小娘子慧眼识珠。竟能看出我这般好来。我定不敢辜负付小娘子的讚誉。」
付拾一:啊啊啊,真是成就感爆棚啊!我算不算为大唐做贡献!
而看着李长博笑盈盈的样子,付拾一又有点儿姨母笑:李县令真是好看啊,开玩笑时候真的也是好看啊!
好不容易说完了閒话,李长博说起正事儿:「昨日付小娘子忘了问最后那个事情是如何了结的。」
付拾一给他倒茶,实话实说:「我以为不能问来的。这个事情毕竟……」
李长博喝一口水,这才缓缓道:「陛下并未声张,反而是决定将这件事情遮掩过去。毕竟也算是皇家丑闻。」
对于这个结果,付拾一也算是心里头早有猜测:这个事情,真要追究下去,不仅皇家没脸面,主要是公主又如何自处?宫女本身身份卑贱,也无人替她伸冤追究,这件事情,会如此处理,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到底还是让付拾一心里头有点儿感慨。
李长博一直看着付拾一的表情,此时微微一笑,轻声道:「陛下虽然心软,但也不是一味心软之人。」
这么说来,必是有转机!付拾一眼前一亮:「李县令快说!」
李长博不紧不慢喝一口茶,再不疾不徐开口:「陛下命人将那一颗橘子树小心挖出来了。」
一团问号开始在付拾一脑门上盘旋:橘子树挖出来干什么?难道陛下还缺橘子吃了?
「然后连同那玉佩,一起赏赐给了驸马。」李长博慢悠悠继续。
付拾一眼睛瞪圆了。
李长博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然后叫人告诉驸马,说见捡到了驸马玉佩的地方,生长了这一颗橘子树,命驸马好好种着。说是难得的缘分。又叫人安抚驸马,虽然树是靠着尸骨营养长大,但是想来结出来的橘子也是能吃的。说不定更甜。」
「说,让驸马好好种,到时候尝一尝橘子到底甜不甜。」
付拾一就剩下拍案叫绝了:这是谁想出来的馊主意!简直比送棺材送牌位还要绝啊!妙啊!这个橘子就算不结,驸马天天盯着,估计也吓得够呛!最后说不定被折磨出精神病……
付拾一清了清嗓子,认真科普:「其实说实在的,陛下想知道,我立刻就能告诉他。尸骨腐烂之后,其实也是一堆肥料,的确是会让树长得更好,更容易挂果。但是到底甜不甜呢,还是根据日照和水分有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