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想了一想,点点头:「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我找不到更多证据。」
那日挖尸,他们赶到时候,周围已经全是脚印,现场被破坏了个干净。
李长博看一眼王二祥:「你去打听打听,张家和柯家兄弟二人关係分别如何。」
王二祥领命而去。
李长博继续带着付拾一去喝茶。
付拾一吃饱了,王二祥这才回来。
只说张大郎和柯家兄弟两个关係都一般,都是不怎么来往的。
李长博放下杯子,缓缓言道:「那如今就只有一个法子了。」
众人都看向李长博,想知道他有什么好法子。
李长博看一眼王二祥。
王二祥下意识道:「那就搜屋?」
李长博又看一眼付拾一:「此事还要劳烦付小娘子多走走看看。」
「既是杀人埋尸,肯定不是在地里杀的。那么可能就会留下什么痕迹。这个事情,还是付小娘子最擅长。」李长博说到这里,想了一想,又添上一句:「若付小娘子累了,中途也可歇一歇。」
付拾一尴尬咳嗽:「咱们是来办案的,还是办案要紧。既然现在要用这样的法子,那你们搜屋的时候,就注意一下铁器。比如大锤之类的。一定要足够大。」
「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秦况没有直接去长安城,而是到了这个地方?他如果是在路边被杀害,那么另一个女子呢?」
「有没有可能,是他们过来避雨?雨势太大,所以他们只能寻个地方避雨。要不然,就是有人邀请他们过来。如果是这种情况,那么……会不会这个人让他们毫无戒心?」
付拾一说了一长串,觉得自己都有点儿逻辑混乱,于是更加尴尬一笑:「都是猜测。」
谁知李长博接了下去:「若是避雨,除非是马车漏雨,否则犯不着。若真如此,那不必先找凶器,而是看看马车可有修补痕迹。如果是邀请的话——那么这个人,不仅要让他们没有戒心,而且最好还要有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否则,长安城近在咫尺,秦况梦寐以求的地方就在前头,他为什么不一鼓作气?」
李长博环视一圈:「会不会,是有人邀约他们在这里碰头?」
这个猜测,就有点阴谋论了。
付拾一直接想起了秦况那个朋友许舟:「会不会是许舟?」
李长博摇头:「不知。但是这种可能性不大。所以还是按照第一种猜想来办。而且搜屋子的时候,不仅寻找凶器,更找一找值钱的东西。两个人出门,恐怕身上是带了不少细软的。这些都是值钱东西,凶手既然连身上发冠都扒了下来,自然是不舍得将这些东西都扔了的。」
付拾一点点头,有点儿佩服李长博:「有道理。」
王二祥早已经摩拳擦掌:「要我说,还是这种粗暴的法子来得快。这次就看我们的!」
然后他就领着一众不良人率先打头去砸门了。
付拾一看着他们熟稔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从前是个什么办案风格。
于是她默默的看一眼李长博。
李长博揉了揉眉心,似是有些无奈。
柯艾千家的门是最先砸开的,砸开之后,立刻就让人砸了柯劳十的门。
这是为了防止有人听见风声动静,藏匿或者潜逃。
不良人办事,自然有自己的套路——而且是十分粗暴有效。
柯艾千一看不良人们的架势,登时脸都白了:「各位各位,这是要做什么?我都说了,人不是我杀的呀!是我阿兄杀的!」
李长博此时还保持着客气微笑:「只是搜一搜,看一看。不要紧的。」
柯艾千想拦又不敢,他妻子搂着小儿子,两个半大小子提着锄头护在左右两边,一家人都颇有些敢怒不敢言。
付拾一看着他们手里的锄头,忽然就知道了凶器是什么:「凶器是锄头。别的先不搜,将所有锄头拿来!」
李长博自己想了想,没想明白为什么是锄头,于是看向付拾一。
付拾一轻声解释:「秦况脸上有伤,是锄头造成的。而后脑勺的伤,像锤子打的是不是?其实也是锄头。」
取过一隻锄头,付拾一将锄头给李长博看:「这边薄片是锄地的,秦况脸上的伤,是这个造成的。这个不是普通棍棒,就算挡住了木柄,锄头这里也容易伤到人。而后脑勺的伤,是锄头连接点造成的。这里有个厚的铁环,木头楔在里头,再用木头薄片和布片塞紧。这样用之前,可以稍微吸点水,就不容易鬆动。用这边砸人,就和锤子一样的效果。」
李长博听得微微扬眉,随后直接看王二祥一眼。
不良人们就一阵倒腾,将农具全都寻过来。
包括那两个半大小子手里的。
其中一个还企图反抗,结果也不知不良人怎么做的,一下就给掀翻了,按在地上动都动不得。
这下,他们全都老实了。
付拾一幽幽嘆息:有时候对付刁民,还是真的应该用雷霆手段啊。太和气,反而让他们觉得能闹一下——
付拾一直接就招呼了王二祥:「来,帮忙拆下来。铁器上的血迹可以清洗,但是碎木和碎步片上的血迹,可不容易清洗。」
第465章 关键之处
锄头拆了一地,然而也并没有找出有血迹的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