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春丫呢?」这次问的,是李长博。
「你们还一起吃了羊肉饼,还苟合了一回……」
说到这个,李长博还是面子浅的微微不自在起来。
尤其是现场还有付拾一,陈莲两个女子。
「她说,咱们得跑路,得隐姓埋名,我不想隐姓埋名。我也不想跑路!」丁桥凶神恶煞起来,语气渐冷:「我不想做个过街老鼠!她就一遍遍提醒我,我杀了人!哼,我杀人还不是为了她?既然这样,那我就一不做二不休好了!反正她死了,世上就没人知道我杀人了!」
「那为什么那么对春丫?」李长博皱眉,觉得丁桥大概就是付拾一说的那种,变态。
「找不到她,认不出来,那所有人都会认为是她和刘旺做的。」丁桥竟然笑了一下:「野狗都快吃完了!就快吃完了!」
吃完了,就彻底的消失了。
付拾一咂舌:心思还挺缜密。
不过,她还是好心提醒一句:「真想让人彻底认不出,就该剥干净衣裳。别留下任何痕迹。」
付拾一这样一说,所有人都无语了。
这……算不算教唆?
丁桥也愣了一下,随后低下头去,盯着地面不知想什么。
「头呢?」付拾一问他。
他说:「不知道扔在了那个棺材里了。我随便找了个新坟刨开了,扔进去了。」
付拾一夸一句:「藏得挺好。」
「你和春丫好了有多久?」
丁桥莫名其妙看她一眼:「快三个月了吧。」
「你也下得去手,就不怕她死不瞑目来找你?」付拾一说完这句话后,就不吭声了。
李长博又问了几处细节,比如春丫是怎么被他推下另一个悬崖的,他也一一答了。
但是刘旺那个,他答不上来。
只说不知道那些道士会练功经过悬崖底下。
而那笔记,也是春丫一早就偷偷拿出去,叫人临摹的。
到了这个时候,事情也就算是真相大白。
刘太史令一把年纪,哭得涕泪纵横。
王妈妈也几乎昏厥,她哭天抢地的骂:「杀千刀的,真是杀千刀的!小娘子对她一直都不错,她竟然这么对小娘子!小娘子啊!我的小娘子……你怎么这么命苦……不过就是随口一句话,小娘子也是随口一应,后头小娘子就偷偷跟我说,还得再问问她的意思……小娘子这么心善……」
陈莲伤心欲绝,哭得不能自已。
陈林红着眼眶,问李长博:「我想去接珠儿。」
李长博默默点了点头。
因为徐坤将案子接了过去,所以丁桥自然是应该被徐坤带走。
付拾一在徐坤将人带走之前,问了丁桥一句:「你怎么知道棉被打湿了之后,会比石头还沉?」
丁桥不看付拾一,随口回答了句:「从前大娘子的棉披风掉进水里过,我去捞,差点拽不上来。」
李长博也问了个问题:「小娘子的笔记,是谁模仿的?」
丁桥只说不知道。
「那信又是谁去给的?」李长博笑问。
丁桥说是他随便塞了两个铜钱,叫一个童子去的。
徐坤等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阴阳怪气:「要不然,李县令还是将人带回去?」
李长博摇摇头。
徐坤轻哼一声,走了。
付拾一和李长博等人慢慢回长安县县衙。
路上,付拾一轻声说了句:「真是一句话杀人。」
「嗯。」李长博应一声,轻嘆一口气。
随后,却莫名其妙问了一句:「你说,陈大娘子对丁桥,为何那么看重?」。
付拾一反问他:「你说,丁桥真的是幕后真凶吗?」
第49章 是与不是
这个问题,李长博并没有回答。
直到回了衙门,也没回答。
下车时候,付拾一不甘心,又问了一句。
李长博轻声道:「这个案子已经转交给了万年县。而万年县会在结案之前,问过陈家的意思。」
付拾一顿时就明白了。
付拾一低下头,轻声的嘀咕一句:「或许,真的是一句话杀人吧。」
李长博明白她的意思,轻轻的「嗯」了一声。
而后他感慨:「世上的事情,很多东西,并不是非黑即白。也很多事情,定不了罪。」
付拾一听他如此感怀,一本正经的说了自己感想:「或许许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可是错了就是错了,人命也是关天的事情。不可能轻易就被忘却忽略了。」
「我也好,李大人也好,都不该如同普通人那样,含糊了事。」
李长博微微一愣,不由去看她。
付拾一眼眸清澈而明亮,让人想起了静谧的湖面。
对视片刻,李长博才轻声说了句:「嗯。」
付拾一却尴尬起来:自己没事儿说这些做什么?尴尬不尴尬?
李长博手里还有公务,所以就让方良送付拾一回去。
方良路上就和付拾一絮叨:「我总觉得,不像是那丫鬟计划的。那个丁桥,不像是个木讷的。」
付拾一轻轻一笑:「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滑得像是一条泥鳅。」方良冷哼:「我们都去了,他竟然还想着跑。而且连杀三个人,还敢回去——胆子太大了。」
「付小娘子,你说会不会他背后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