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反覆把脉,最后抬头看了一眼宋氏紧张的面孔,慢悠悠的说道,「格格身体并无大碍,先前小产后身子也养回来了。」
「不宫寒吗?」宋氏皱着眉头问道。
李大夫点了点头,「格格确实有一点,不过并不算太严重,平日里多注意就好。」
「果然如此。」宋氏闻言泪水却直接落了下来。
让一旁的李大夫有些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不就是宫寒吗?也不是很严重。
「主子,宋氏知晓她中了福晋的药,今日请了李大夫过去。」
翠翎看着正吃着水果的李氏说道。
「等她知晓,黄花菜都凉了。」李氏不以为意的说了一句,「她是怎么知晓的?」
「奴婢也不知晓,不过芳草苑的人听到了另一件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什么事情?」李氏漫不经心的问道,微微皱起的眉头,能显示出她的烦躁。
「是有关二阿哥。」
「什么?」李氏猛地睁开眼眼睛,带着悲痛和浓烈恨意的眼神紧紧地盯着翠翎。
「主子,芳草苑的灵花无意间听到了宋格格与身边松梅主仆二人的对话,言语中,似乎是二阿哥当时中的药,似乎是福晋所为。」
「当初二阿哥病重时,府内传出来的流言,似乎是宋格格找人散发出去的。」
翠翎说完后,跪在地上垂着头,不敢再出声。
李氏身后的翠翔听到这话,瞳孔微缩,连忙跪在地上,满心疑惑。
李氏重重的拍了下面前的桌子,上面的水果盘摔落在地,「果然是她,果然是她。」
「我要为我的弘昀报仇。」李氏泪流满面,满脸憎恨的说道。
李氏并不是轻易相信的人,但是对于弘昀的事,她本就一直怀疑福晋,毕竟这府内,除了福晋,就她一个人的孩子平安活着,怎么看都是福晋更有嫌疑。
现在翠翎的话,不过是更加点燃李氏的仇恨,加快了李氏的计划而已。
山茶站在院子中给从林翡喜欢的那些盆栽浇水。
「山茶。」卓忠良走到山茶身后唤道。
山茶被吓的手中的水壶直接掉落在地。
山茶转过头怒视着卓忠良,「我的卓公公诶,您怎么突然出声,吓了我一跳。」
「山茶姑娘,这可怨不得我,是你想事情想出神了。」卓忠良眼神惋惜的看了一眼山茶麵前的盆栽,「看这盆海棠花,这水怕是喝多了。」
山茶下意识的低头看去,开的正鲜艷的海棠花盆栽里面全是水,立马惊叫了一声,捧着花盆直接把里面多余的水倒出去,就这样,山茶也不知道这海棠花能不能存活。
毕竟这盆栽水浇水了容易干枯,浇多了容易涝死,也不是个容易活。
山茶懊恼的看着面前的海棠,低声呢喃,「应该没事吧。」
「只这一次,应该无事。」卓忠良在一旁说道,「不过,山茶,你今日是怎么了?往日你可不会如此。」
山茶闻言目光纠结的看了卓忠良一眼,随后嘆了口气,摇了摇头。
「恕我直言,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好解决的事了?」卓忠良看到山茶的模样,眼神微闪,略微皱着眉头疑惑的问道。
山茶犹豫了又犹豫,最后看着卓忠良点了点头,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才凑上前低声说道,「我确实有一件事拿不定主意,也不知道这事是真是假,所以我不知道该不该和庶福晋提,这事,还挺大的。」
「什么事啊?」卓忠良了解山茶的性格,若不是重大事件,绝对不会如此,不过看到山茶脸上犹豫的表情,「你若不方便告诉我,就算了,不过,若是和庶福晋有关的事,不管是好是坏,你最好都和庶福晋提一下。」
山茶轻咬下唇,抬眸看着满脸正气,仿佛丝毫没有探知欲忘的卓忠良,过了半晌,「卓公公,我相信你,你给我出个主意吧,主要是这事和庶福晋提,也只会让庶福晋徒增烦恼。」
卓忠良眼神幽深,心中不确定山茶的行为,但还是淡定的问道,「你说来听听。」
山茶凑近卓忠良轻声低估了几句。
卓忠良眼神一点点睁大,最后不可置信的抓住山茶的手腕,「你说的可是真的?」
「卓公公,你抓疼我了。」山茶使劲都挣脱不开卓忠良的手,一脸疼痛的喊道。
「对不起,我没注意力道,不过你刚才的话……」卓忠良意识到他的情绪过于激动,不好意思的鬆开手,但是看着山茶的眼神中却带着怀疑和探究。
「我就知道你不信,其实我也不信,我只是去花草房取花时,无意间听到两个丫鬟讨论的。」山茶瞥了撇嘴说道,「我就是觉得太凑巧了,仿佛那二人就是为了说给我听的一般,才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庶福晋。」
「可这事若是真的,也不知道庶福晋有没有中招,而且还会牵连到……」山茶为难的看向卓忠良,「卓公公,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事还是得告诉庶福晋,让大夫来检查检查。」卓忠良轻抿薄唇,看着山茶说道,「你知道那两个议论的丫鬟是谁吗?」
「我不认识,是花草房的粗使丫鬟。」山茶迷茫的说道,随后仿佛下定决心一般,「那,那我还是把这事和庶福晋说一说吧。」
「你去吧,这可是大事,不管真假,不能瞒着。」卓忠良点了点头,想了想拉住山茶,「我与你一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