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人急匆匆地出门去了,头也不回。
「优姐——」
泉奈穿过走廊,来到了她的房门前。天气转暖,日光和煦,她将房门敞开了,捧着一本书籍和一小撮草叶,正坐在阳光下仔细分辨草叶的锯纹和脉络。
「你在做什么?」泉奈愣了一下。
优娜瞧见他来了,笑着扬了一下手里的书籍:「我的房间里有一些关于如何製作伤药的书,我想试试看自己分辨这些药草。」
泉奈想了想,优娜所住的屋子,从前确实是拿来囤放父亲的杂书的。不过,父亲田岛去世后,就很少有人再动书架了。她愿意去学这些,泉奈也很高兴。
有一技之长,在四处都是战乱的地方也更容易活下去。
「优姐,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他在优娜身边盘腿坐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虽然很抱歉……但是,斑哥和我,很喜欢你做的菜。如果可以的话,想把厨房交给你来照看。」说完,泉奈很小心地问,「可以吗?如果优姐不想那么累的话,也可以拒绝我。」
他有些忐忑,生怕优娜觉得他是个不礼貌的人。当初夸下海口要代替光人养着她,现在倒反过来要她做家务,这多不厚道啊!
但优娜却笑眸一弯,点头答应了:「其他的家务,也交给我吧。你们两兄弟虽然很厉害,但真的很不会照顾自己呢。」
泉奈立即想起了自己家在井口边堆起来的衣服山。
「嗯……」他别开头了,耳根微红,「麻烦优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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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泉奈的错觉,自从家中有人做饭之后,斑哥回家的时间便越来越早了。他原本可以在外奔波一天,又或者在后山上训练至夜深,有时也会抓上泉奈一起去训练。但现在,天刚昏黄,他便会说「该回去了」。
泉奈想,也许是因为近来无战事,四处都在春播,斑哥也可以稍微放鬆一点了吧。
两兄弟在训练时,通常都是以彼此为对手,练习忍术与体术。斑太强大了,除了泉奈,整个家族之中恐怕找不到第二个可以和他过上几手的男人。泉奈常常想,有斑哥在,战争迟早是会胜利的吧。
千手家族的那对兄弟,看起来可完全不是斑哥的对手。
一个晃神,宇智波泉奈没有注意手中的分寸;带着火焰的苦无擦过了宇智波斑的后背,火焰腾的燃烧起来,令斑的衣物都发出了刺啦的断裂声。
「……斑哥!」泉奈心一急,「没事吧?」
斑看起来神色如常:「没事。」
他还不至于因为练习而受伤,但泉奈的速度似乎比以前更快了些,这是可喜可贺的。
泉奈鬆了口气。
斑看看天色,说:「该回去了。」
泉奈一听就知道斑哥饿了。他收起苦无,心里暗暗觉得好笑:斑哥竟然也有这么小孩子气的一面,真是许久未见了。
兄弟两人走下山腰,回到了族地的家中。
「你先吃饭吧。」斑对泉奈说,「我要去换一件衣服。」穿在身上的衣服因为火焰而破破落落的,总不能再穿了。
泉奈点了点头。
斑摸索了一下肩胛处,那里的肌肤忽然有火烧火燎的痛感。他意识到,这一次泉奈可能真的伤到了他,看来伤口也必须处理一下。
斑回到了房间里,抬手脱去了被火遁所烧灼的族服。就在此时,纸门上映出了一道影子,属于女子的纤细嗓音在门外响起:「斑大人,听泉奈大人说,您需要干净的新衣服……」
斑愣了一下,想起来家里的衣服洗晒确实都交给了优娜。「你进来吧。」斑说着,又问,「你会不会处理伤口?光人教过你吗?」
背部的伤口,自己看不到,处理起来有点麻烦,还是交给别人比较方便。
门扇推开,优娜捧着一件迭好的衣物步入。瞧见宇智波斑赤着上身的模样,她露出小小的惊诧之色:「您受伤了……?」
「是小伤。」斑说。
男人的背肌结实而匀称,优美的线条延伸向精瘦的腰。他有很多伤疤,大大小小,有的极为可怖,显见是战争留下的东西。
「请稍等一下,我去找一下药膏。」她说。
斑没有转头,默许了她的行为。
片刻之后,足袜摩擦的轻响重新靠近。她握着一小盒药膏,重新回到了房间里,又在宇智波斑的背后跪下了。她没有急着上药,而是凝视着男人带着伤口的脊背。
「斑大人的身体……」
他忽然听见女人喃喃的嗓音。
「很漂亮。」
斑愣了一下。
他从未想过会有一个女人用「漂亮」这种可笑的词彙去形容他。
柔软的指尖沾着药膏,落在了伤口附近的肌肤上。被灼烧的皮肤泛开一阵针刺般的痛苦,将触觉都都激活了,但她抹药的手很慢,慢到可以抚平这种痛楚。
斑蹙着眉,心底有不合宜的念头——光人娶了一个不错的妻子。她很有耐心,听话且安静,也会照顾人。看上去很完美,契合所有男人对妻子的要求。
「好了。」优娜盖起了药膏的盒盖。
宇智波斑将外衣套上,顺手想要摘去手套。将左手的手套褪了一半后,他余光瞥见优娜驯服地跪坐在一旁,心底便悄然生出了一个试探的想法。
他将摘了一半手套的左手,递到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