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侧头问酷拉皮卡「袭击拍卖会的旅团如何了?」
酷拉皮卡递过来一杯热水,闻言一怔,神色略有黯然。「旅团已经被揍敌客家的职业杀手解决了。旅团的团长也已经死了,拍卖会照常在昨晚举行。」
「诶……?!」
库洛洛死了?!
吃惊之下,优娜直直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因剧烈运动,她拉扯到了腹部刚手术缝合完毕的伤口,顿时疼的皱起眉头来。
「你小心一点!就算是有特别的念,也不能这样乱来!」酷拉皮卡连忙去按住她,强迫她慢慢地躺回去休息,「医生说了,至少在这一个月内,你都不能随意地活动。」
优娜疼得没法说话,就嗯嗯嗯地胡乱敷衍着。
酷拉皮卡把她按回床上,想要把被子掖回去。但就在此时,他察觉自己的动作怪怪的——简直像是把女孩子强行推倒在床上一样。
下一刻,他如被烫了一般,光速缩回了手。
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耻,耳根不由有些发红。但优娜显然没想这么多,她只是小小地嘆了口气,对酷拉皮卡说「谢谢你救了我。」
「……没什么。我也不可能对你见死不救。」酷拉皮卡的声音轻了下去。安静了一会儿,酷拉皮卡说,「你曾经想过救我们吧?那张便签……谢谢你。」
优娜眨了眨眼,努力想了好久,才回忆起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从妮翁那里占卜出了「参加拍卖会就会死」这个预言后,因为担心旋律也会被捲入拍卖会袭击案,她便特地写了一张只有旋律能看懂的便签,千辛万苦地传递进了会场里。
从其后与诺斯特拉家族联络的结果来看,旋律安然无恙,这是最好不过的结果了。
「你放心吧,旋律没有被捲入袭击。然后,她也不知道你在这里。」酷拉皮卡说着,心底忽然有一丝心虚。
自从那张便签出现后,旋律就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在处事上没有了先前的冷静理智。酷拉皮卡常常能看到旋律一个人出神,或者喃喃自语。
「优娜一定就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她是存在的。但是,她不想来见我。」
——就在昨天,旋律还这样对酷拉皮卡说。她的眼眸中,浸满了湿漉漉的哀伤。
「我用『变成怪物』的代价换来了这一身念能力;但比起念能力,我更想要过去那具健康的身体。优娜也一定……一定很想要,回到曾经无忧无虑的时光吧。」
一想到旋律说话时的表情,酷拉皮卡的心情便有些沉郁。
简直像是被泡在了充满眼泪的阴云里,那种无论如何也避不开的、会使人强烈共鸣的哀伤感,一点点让他也同化了。
「你…不问些什么吗?」优娜捧着水杯,语气很柔和,「一般人都会很好奇吧?为什么我不愿意见她,是不是有什么恩怨;或者旋律也曾和你说了些什么……」
酷拉皮卡回了神,连忙摇头,说「不,没有。旋律什么也没对我说。」
他有点心虚,因为他在说谎。但他潜意识里不想让优娜知道,他已了解了旋律和优娜的过去。
对于优娜这样的人来说,不去碰她的过去,才是最合适妥当的吧。
「也不用特别对我解释。这是你的秘密,没有义务告知我这样的旁人。」酷拉皮卡微呼一口气,认真地说,「我不会没礼貌地刨根问底。」
优娜微愣,旋即抿唇笑了起来「你真是个温柔的人啊。」
笑眸弯弯的,湛蓝的眼眸正如雨过天晴的模样,很舒服也很温暖。酷拉皮卡看着她的笑,不禁有些怔怔的。
他之前远远地看见过优娜,知道她是一个很美丽的人。但现在这种情况下看,感觉却更微妙了——没有任何装饰与伪装,她只是穿着病服、披散着长发的普通人;还是很漂亮,但却平易近人了许多。
在意识到对方在夸奖自己后,他的耳根又迅速地红了。
真是……奇怪。
自从得知旅团团长死后,他便陷入了空茫麻木的状况。好不容易,才在朋友小杰、奇犽等人的劝慰下,决定放下过去,重新开始人生。但是,旅团却依旧像是一根锁链,牢牢束缚着他的灵魂。
在看到她的笑容时,酷拉皮卡忽然想起了小杰他们说过的话。
「人生还有那么那么多的东西,酷拉皮卡也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吧?以后,酷拉皮卡就不必执着復仇,而可以专注自己喜欢的东西了!」
病房里安静了下来,优娜调整了一下被角,说「果然还是有些累,伤口也好痛……」
「啊,抱歉。」酷拉皮卡意识到了自己的错处,「你才刚醒,就被我拉着说了这么多话,太伤精神了。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我晚上会再过来看看的。」
「嗯。谢谢你呀。」
酷拉皮卡站起身,本来想走的他,却显得有些犹豫,好似还有什么话要说。
「就是……你的联络人是?」他问,「在入院的时候,紧急联繫人填写的是我的名字和电话;但是这终究不是办法,还是需要填写其他正经的联络人。嗯…要不然……我就填,西索的名字?」
「哈??」
优娜本来都要睡了,闻言她陡然睁眼,疑问说「为什么写西索?等等,你怎么知道西索和我的事情?是西索那傢伙自己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