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关注的点很奇怪,你不感动吗?」
手机里传来翻动纸张的声音,不知道他看到哪里了。
「我想,你写的时候大概没有想过给我看。」迹部道。
「为什么这么认为?」
好傢伙,他从哪里看出来了?
迹部:「哼,随手一翻就是骂我的,什么『臭直男』,『口癖什么时候能改改』、『中二』。」
我:「……」
我试图狡辩:「不是,这只能说明我写的时候很真情实感嘛。」
迹部:「啊嗯。」
我老脸一红,无比羞耻道:「快回来吧,别念了。」
「你现在看看脚踝有没有肿。」
闻言,我跟司机叔叔打了个招呼,随后悄无声息地脱下半边鞋和袜子查看。脚踝处目前看起来只是轻微地肿起,好像没什么大碍。
「没事,我回去冰敷一下就好。」
「嗯,马上到了,挂了。」
我穿上鞋,维持着端庄的坐姿等候迹部回来。
两分钟后,车门打开,迹部弯腰把书包放在我身旁,完美地将我和他隔绝开来。
「你确定要我来写?」
他关上车门,晃着手中的日记本。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他晃的不是日记本,而是我们摇摇欲坠的爱情。他可能看完之后,对我的喜爱之情就不会那么浓烈了...吧。
我:「你写,我写了那么久。」
迹部:「嗯。」
我:「你在国外也得写,每天表达对我的爱意,拍照交差。」
「……」他瞟我一眼,翘起二郎腿,「认真的?」
我一板正经道:「认真的。」
彼时的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本日记本会在未来的某一天重见天日,顺便被家里的小孩拿出来嘲笑。
要是能够有穿梭时空的行为,我一定会制止我这个不明智的决策,将黑历史扼杀在摇篮里。
彻底地。
由于我的脚至少要休养一到两周,800米是绝对不可能跑了。
不得已之下,班长只好安排跑步健将早园凛子替我顶了这个项目。
运动会那天,脚扭伤的我躲在一位交好的女同学伞下,悄咪咪地听她们聊八卦。
「...知道吗,荒川男朋友劈腿了,本来多好的一对啊。」
「桦地是谈恋爱了吗?上次在街上看到他和一个青学的女生走在一起。」
「我的天,桦地都有女朋友?!」
……
「你们真够意思。」
早园凛子风风火火地衝到我跟前,上来就直接霸占了我前面的座位。
她刚跑完步,满头大汗,指着我们一群人道:「一个个的,比赛前说要在终点等我,我跑完了都没看到人影。别人都有人等,就我没有!」
「啊?早园,你比赛完了?」
我故意气她,拿了一瓶水蜜桃味汽水给她。
「少来啊。」早园凛子打开瓶盖,猛灌一大口,平息了一下气息,道,「你也是幸运,椎名时子也报了800米,不然你就要和她赛场相见。」
我:「哦。」
早园凛子:「但她也没赢我就是了,比我慢了十几秒。」
我:「很厉害嘛,早园。」
「那可不。」她的面上满是骄傲的神色,「我怎么会输?」
果不其然,下一刻,广播就响了起来:「请高一一年B班的早园凛子同学及时到操场南侧领奖。」
「走了走了。」
早园凛子立即站起,朝操场那一侧去了。
班上的同学多多少少都报了项目,逐渐地,我身边的人少了起来,就连打伞的妹子也表示太无聊了要去走走。
腿脚不便的我:「……」
B班的看台和A班的看台离得很近,迹部正站在最前方跟风纪委员嘱咐着什么。
我抱着背包一个一个座位地挪,终于,挪到了离他只有一米的座位,轻咳了一声:
「咳。」
迹部恰好和风纪委员说完话,一转头,就看到了我。
「你怎么坐在这里?」他问。
「太无聊了,会长。」我从书包里掏出了一副扑克牌,撸起袖子,「来打牌吧,父子局,输的人叫赢的人爸爸。」
迹部:「……」
见他这副不情愿的模样,我又摸出了一副真心话大冒险的牌,道:「或者你拉几个人过来,我们玩儿坦白局。」
他的眉毛抽搐了一下,大概是对我的恶趣味感到不适。
「你这么无聊吗?」他问。
「太无聊了,要不你给我找点事做吧。」
迹部没回復我,我抬头,忍足侑士和早园凛子领完了奖,从操场另外一头走来。
我朝他们挥挥手,「唉,来打牌吗?父子局。」
「扑克吗?」
早园凛子兴冲冲地上前,「行啊,我好久都没打牌了,我一定要让你叫我爸爸,哈哈哈哈哈。」
「在这里打扑克不太好吧。」忍足侑士道。
「嗯,我也觉得不行。」迹部出声道,「如果真的无聊的话,这里倒是有一份工作。」
「什么工作?」我好奇地问。
「你跟我过来就知道了。」他说。
什么工作这么神秘?
我跟上去。
桌上铺满了稿子,仍旧有人源源不断地送来新的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