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庙不就是给人进去拜的么,为什么会上锁呢?
「怎么锁上了?」雁南飞站在一旁边看着季承枭蹲在地上捣鼓开锁边自言自语的说。
「因为里面关有东西。」只听见大锁「咔嚓」一声开了,季承枭站起来把那根小发卡放回兜里,顺便回答了雁南飞的话。
「那咱们进去不就是自投罗网吗?」雁南飞看了眼已经被季承枭取下来扔在一边的大黑锁,又回过头重新打量眼前这扇仿佛刚刚刷上红漆的大门,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这红艷艷的门大半夜的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把这庙衬托的阴森森的。
说话间季承枭已经一手把庙门给推开了,伴随着「吱呀」一声,厚重的木门被从外朝内推开,打开了可以容纳一人进入了空间,一眼看去黑漆漆的一片,因为这庙建在山的背面,白天阳光照不到,夜晚月光也照不进来,就更显得恐怖了。
「跟紧我。」季承枭已经先踏进了庙里,没有一点停顿,径直走向庙的正殿。
雁南飞身上还架着个人,再加上已经快48小时没有吃饭喝水,也没有得到充足的睡眠时间,整个人有点脱力,要不是在这地方怕丢了小命他肯定就一屁股坐地上睡晕过去了。
「哎呦喂!我的腰啊……」
雁南飞架着于江正要进门,谁知道这二货晕过去了还不老实,害得他这老腰狠狠地往门板上凸出来的一块,疼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龇牙咧嘴的站在门槛上揉。
季承枭似乎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走了回来,奇怪的看着他揉腰的手皱了一下眉。
「你怎么了?」他问。
雁南飞眼泪汪汪的指了指边上的于江,表情说不出的委屈。
他这一指季承枭的脸不知道怎么的更加难看了,伸出一隻手扣住于江的手臂,然后一发力一拉,把于江重新架回自己肩上,整个过程简直可以用极其粗暴这个词来形容。
「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吗?」雁南飞边揉着他的老腰边在后面跟着,离季承枭的距离不敢超过半米,因为这里面实在是太黑了,伸手不见五指,有好几次他都差点被地上的一些杂物绊倒。
黑暗中雁南飞的手突然被人握住了,温热的掌心扣住他的手腕,随即季承枭特有的低音炮在前面响了起来。
「别怕,有我在,没事的。」
一隻手扶着于江,另一隻手牵着雁南飞,在如此漆黑的环境下季承枭还能走得健步如飞,可见他的夜视能力有多强。
「嗯。」雁南飞在黑暗中点了点头,那颗怦怦乱跳的心也随之慢慢静下来。
「待会你看着于江,无论发生什么,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发出声音,明白了吗?」季承枭把雁南飞带到了土地庙里面的一根大柱子后面,又把于江放到地上,然后语重心长地开始叮嘱。
黑暗中雁南飞看不清季承枭此刻的表情动作,但是依旧感觉到了这话里的不对劲。
「枭哥。」雁南飞开口叫了一声,下一刻他的嘴唇就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冰冰凉凉的,后脑勺被一隻大手扶住往前一按,然后一触即分,当他反应过来后季承枭已经把他分开了。
这叫什么?离别前的最后一吻吗?
雁南飞微张着嘴巴愣在原地,脑子里边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你亲我干嘛?」雁南飞眨眨眼睛。
「在这等我。」季承枭的语气不知不觉放柔了许多,在他耳边响起,然后又张开双臂轻轻的抱了他一下就放开了,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你要去哪?」雁南飞一听这话就知道季承枭肯定是又要单独行动了,于是赶紧抓住他的手,怕他突然跑了。
「你马上就能回去了。」季承枭也不挣开,就这么任由他抓着自己,不紧不慢的说。
「回去?回哪?不是说考试通过以后才能回去吗?」
「我找到钥匙了。」季承枭看着他说。
「就在这个庙里面吗?」
「嗯。」
「那我和你一起去。」雁南飞刚说完就被拒绝了。
「不行,很危险,你不能去。」季承枭拒绝的很干脆,丝毫不给雁南飞再次提出的机会。
「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考生,我也有责任找到回去的门,我不怕危险,就一句话,要么一起去,要不然你也不能去。」看谁硬得过谁。
事实证明受的确硬不过攻。
「钥匙在佛像顶上,旁边有山魅守着,只能一个人过去,一旦山魅闻到人气就会醒过来,到时候咱们谁都走不了。」季承枭把原因道了出来,他不想雁南飞过去送死,但是又想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索性干脆把实话说了。
这话乍一听也没什么毛病,但是雁南飞仔细一想,突然皱起眉头,「不对啊,那你过去为什么没事,难道说你不是人吗?」
本来雁南飞这话也就是随口说说,可是看到季承枭的反应以后他就懵逼了,只见季承枭就这么看着他不说话,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看,无形之中形成了一股压迫感,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不是,枭哥你可别吓我啊,我有点害怕。」
季承枭移开视线,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过了半晌才又开口道:「听话,在这等我。」
这次他不等雁南飞回答,转身快步走向庙中间,不知道怎么回事,季承枭走到佛像面前的时候大殿两侧的蜡烛居然都自己燃了起来,整个土地庙内部逐渐变得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