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赶紧把地图开起来。」
江峰、伊阿宋、贞德和鲍里斯四人正站在一处齐人高的下水道入口前,按照伊阿宋宝具的指示,这里就是通往黄金列车迷宫的入口,贞德举着一隻陈旧的老式手电筒走在最前面,那是他们在来这里的路上,江峰和伊阿宋从路边的店铺里顺过来的小道具,虽然脸色有些古怪而且欲言又止,但贞德最后还是无奈地嘆了一口气,老实地使用着赃物手电筒。
江峰和伊阿宋紧随其后,两个年龄加起来超过两千岁——主要是伊阿宋——的成年男人像是小学生一样推推搡搡,为了狐狸形状的饰品到底会不会娘娘腔而低声地争辩,年轻的俄罗斯人鲍里斯则跟在队伍最后面,他面色紧张而凝重,还时不时地向后望望,似乎是在害怕从他们的后方赶来其他的敌人。
「光透不进去,没法看清那片黑暗对面的东西,里面恐怕真的是固有结界甚至宝具。」贞德举着手电筒晃晃,在下水道的深处有一片浓重的黑暗,就像是帷幕般隔绝了里面和外界,光柱照射在黑暗帷幕上,但就像是被扔进大海的石子一样毫无作用,光线完完全全地被黑暗吞噬:「伊——赫拉克勒斯阁下,请专心一些,不要再和江峰打闹了。」
「哼,本大英雄不屑和你这等缺乏审美能力的凡人计较,连黄金的美丽都不能理解,真是缺乏美学观念,我——咕呜!」伊阿宋得意洋洋地喋喋不休着向前,话说到一半就被江峰迴身一脚踹在屁股上,向前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地上:「江峰你这混蛋!」
「好朋友鲍里斯!快跟上别掉队,接下来我估计有有些危险。」江峰无视了伊阿宋的骂骂咧咧,转头望向还停在下水道外面的鲍里斯,因为性格严肃的贞德已经在对付伊阿宋了,握着手电筒的贞德对于缺乏斗志的伊阿宋皱皱眉头,直接拖着伊阿宋把他押到了那片黑暗帷幕前:「怎么了,好朋友鲍里斯,你是在担心些什么东西吗?」
「不,没什么,我这就过来。」鲍里斯猛地回过神来,快步赶上了已经进入下水道的江峰等人,借着从外界透进来的光,他突然注意到了江峰身上似乎有些什么和先前不对劲的地方,那隻突然多出来的耳坠是其中之一,而还有另外一个不同之处也似乎隐藏着某种深意:「江峰,你手背上的纹身,是不是和先前不一样了,原来我记得有两条弧线和一个圆环,现在只有一条弧线了。」
「哦,你说这个吗,这个不是纹身啦,只是用红色水笔涂上去的护身符罢了。」江峰笑着对鲍里斯举起右手晃了一下,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样子:「应该是在什么地方被不小心蹭掉了吧,我都没有注意到。」
「什么,那东西是涂上去的?」鲍里斯听了江峰的解释,不由得一愣,用有些微妙的眼神看着江峰:「我还以为那是什么魔法呢。」
「如果是就好了。」江峰笑着耸耸肩,他看着鲍里斯走进下水道,随后便走到贞德的身旁,拍拍他身边伊阿宋的肩膀:「怎么样,大英雄?」
「我的地图显示不全,那片黑暗似乎有一定的隔绝作用,恐怕要进去才能发挥我宝具的全部效果。」伊阿宋低头看着手里的羊皮纸地图,对江峰说道:「不过我又想了想,果然我们还是先行撤退再做打算——」
江峰没有说话,在伊阿宋的身后用力一撞把他直接撞进那片黑暗中,伊阿宋的惊叫声传来半截,就被黑暗帷幕给阻挡在黑暗的那边。
江峰朝着贞德和鲍里斯摆摆手,贞德有些无奈地笑笑,举着手电筒第二个跨越黑暗帷幕,江峰则紧随在贞德之后第三个进入,一直处于轻微紧张状态的鲍里斯在黑暗前踌躇了一会,还是咬咬牙直接踏了进去,最后一个穿过了那片黑暗。
穿过黑暗的感觉非常不舒服,就像是粘稠的泥巴在体表的皮肤流过,迅速干燥黏着在上面之后,又被凶狠地撕开,没人一种每个毛孔都被细针刺痛的糟糕感觉,除了痛楚之外,还有一股仿佛可以深入骨髓的冰凉触感,但那触感转瞬即逝,仿佛只是众人一时之间产生的虚无幻觉。
「咕呜呜呜……」鲍里斯不由得浑身上下打了一个寒颤,这种并不强烈但却让人浑身不舒服的感觉他还是第一次经历:「真是糟糕透顶……」
鲍里斯抬头看向前方,出现在眼前的并不是狭窄阴暗的下水道,而是高高耸立的牢固石墙,粗糙的石头表面上长着青苔,但所有植物都是从地上延伸到墙壁上的,没有任何一点青苔是从石块间的缝隙中生长出来的,而在那青苔下面,可以看见经过了无数岁月而已经模糊不清的浮雕,那上面似乎记载着什么古老的传说和故事。
「嘎,啊……啊……咿……」鲍里斯张大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的三观受到了巨大的衝击,他眼前是迷宫,一座矗立在克里姆林宫地下的巨大迷宫,鲍里斯可从来没有听说这个,他无法想像到底是怎样庞大的势力可以在莫斯科的心臟部分,没有半点声息地就建立起这样宏伟的建筑,他抬头向上看去,只能看到一眼望不到头的幽深黑暗,两旁的墙壁像是无限向上延伸般,伸进那黑暗之中看不见顶端或者尽头:「这个……咿!咿!」
年轻的俄罗斯人猛地后退一步,靠上背后坚硬而冰凉的石墙,用力地喘息了两口气才渐渐从那三观几乎粉碎的衝击中缓过来,原本对于江峰半信半疑的态度像是烈日下的冰块消融殆尽,他现在有些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光照会和迦勒底了,他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