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我是俄罗斯人,受到了这片母亲土地的守护和眷顾吧。」鲍里斯拿着一块纱布摁着自己的后脑,那是他全身上下唯一受伤的地方——那里还是因为马车的颠簸而被磕到的,甚至都不是在战斗中留下的伤痛:「用你喜欢的词语来形容,真正的俄罗斯猛男从不受伤?」
「呃……我感觉我的半边身子都没感觉了,我感觉不到我中轴线以左和腰部以下的所有部分……」江峰没有那个閒心反驳鲍里斯,在玉藻前提供的麻醉药作用下,他感觉自己的一半身体都不復存在,只剩下被肥胖橡胶包裹的古怪触感:「说起来,那个Archer,叫比利的那个,他在哪呢?」
「我暂且把他安置在了
第五节 车厢,而他的马则被安置在了第六节车厢,现在那里被完全堵死了,根本没办法通行。」贞德看着躺在沙髮长椅上一脸死鱼样的江峰,以及坐在他身边一脸凝重,仿佛医生般握着镊子在江峰身上操作的玉藻前,摇了摇头脚步不停继续地走向驾驶室:「我个人不建议你现在就去和他见面,现在的你就像个满是裂缝的花瓶,轻轻一碰就会碎成满地碎片。」
「他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坏人,我是说,他至少不像是那种会在别人背后捅刀子的傢伙。」江峰若有所思地说道:「他说过他的真名是比利小子吧,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比利小子似乎是个活跃在美国大淘金时代的罪犯吧,是个牛仔还是什么的,这样的傢伙也可以进入英灵座吗?」
「啊,又是我完全听不懂的东西,干的真是漂亮,谢谢你们这么照顾我的情绪,从不让我觉得受到朋友们的冷落。」鲍里斯嘟囔着将摁在自己后脑勺上的纱布拿开,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活动一下身子,和被流弹眷顾过头的江峰不同,他除了受到一些惊吓和脑袋被磕了一下之外,根本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达克尔先生,你要去驾驶室吗,我也一起去,这辆列车还是让我来驾驶,你们就好好地做做计划,开开我完全没有机会发言的会议什么的。」
「天哪,你真是整个俄罗斯最贴心的青年,我都忍不住要给你献上一束花了。」江峰捏着嗓子怪腔怪调地说道,半个身子都被麻痹无法动弹的事实让他心情烦躁,这种束手无策的感觉微妙地刺激了江峰的憋屈感,为了排解这种烦人的心理压力,江峰十分果断地向着可怜的俄罗斯人开火了:「我的好朋友鲍里斯,我要怎么才能站起来为你欢呼吗?」
「什么——」
「那是一个笑话,就是所谓的江峰式幽默,你知道的,江峰的幽默感一向……」贞德立刻接过话头让鲍里斯不至于感到尴尬,他瞪了江峰一眼,示意他不要把自己心中的不快随便地发泄到别人身上,江峰撇撇嘴移开了目光,贞德随后转向鲍里斯,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幽默感一向充满了他独特的风格,嗯,相当独特。」
「闭上嘴,你难道看不到我正在工作了,要是你没办法靠自己学会安静,我就来帮你学会安静。」玉藻前手上捏着医疗用的缝线,把江峰身上被取出弹头的弹孔细细缝合,他抬起头,眉头紧皱满是不耐烦和厌倦的神色:「要是你再动来动去,我就给你做一个全身麻醉后把你脱光了架在木头上,再把那根木头插在这辆列车的车顶。」
「咕呃!」江峰的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急促而不安的怪叫声,看着狐狸那已经满是杀意的脸庞,他知道这个性格糟糕透顶的傢伙绝对做得出来。江峰求助地望向贞德,贞德转过头看着他,微笑着向他竖起了一根大拇指,然后离去:「你丫!」
「这样……就差不多了。」玉藻前把最后一块纱布贴在缝合好的弹孔上,用绷带细细地缠好打结,江峰身上的伤口至此基本全部处理,说实话,迦勒底的狐狸不得不承认,在逃亡时的那样混乱情况下,这些药品硬是没有半点过多地损坏,而是保持了大致的完好,哪怕是身为从者的他,都觉得这真是不可思议:「虽然条件不怎样,不过已经没有大问题 了。」
「呃……」
「你的狗屎运还真是不错,虽然被流弹击中了四枪,但全部都是非致命伤,用这些药品配合我的魔术,休息两天应该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玉藻前站起身子,端起摆放在一旁的医疗用托盘走到车厢的角落,他从角落的木箱中拎出一瓶纯水,又将一隻原本就摆放在第三车厢中的,看起来就很昂贵的陶瓷盆摆在下面,将这些医用器具简单地清洗一边:「这辆破车上麵条件有限,只能这样简单地处理了,等到了克拉夫岑,我再给你检查一遍。」
「也就是我们这边有你,我才能活到现在啊。」江峰有些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子,让自己面朝上地躺在沙髮长椅上,闭上眼睛轻轻地喘息了一会,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体内麻醉剂的药效正在慢慢消散,从身体各处传来的痛楚正在大脑里渐渐地汇聚起来:「狐狸,帮我去叫那个Archer进来,我想和他稍微谈一谈。」
「现在?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体状况。」玉藻前甩掉手上的水迹站起身,他朝着装着浑浊血水的瓷盆挥挥手,里面的血水就旋转着腾空而起,液体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直接凝固在一起,变成了苍白石头一样的诡异固体:「要我去叫达克尔和伊阿宋过来吗?」
「没有那个必要,我是想和那个叫做比利小子的Archer谈谈,又不是想要威胁他什么的,等会你守在这里就好,人太多反而会让气氛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