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目前手头的情报,我做了这样一个大概的作战计划,根据歌剧魅影的笔记和他原来的那些手下所言,这个地方的人口贩卖有一处最主要的交易所,那就是郊外的那座教堂,被Rider所占据的地方。」贞德转身把黑板上面的字迹擦了个七七八八,然后哒哒哒用粉笔画上了一个歪歪扭扭的Q版教堂,还用一个圆圈把教堂圈了起来:「这里的人口贩卖最早是由此地的牧师发起的,所以教堂可以说是迪蒙得人口贩卖的核心,掌控那里的Rider手头上应该有一本或者多本帐本,记录了迪蒙得几十年来所有的人口贩卖记录。」
「所以我们接下来的目标,就是攻略教堂区域,找到那本帐本!」贞德划划在黑板上的Q版教堂划上一个大大的叉,一拍黑板显得有些激动:「将那本帐本公之于众,揭开迪蒙得隐藏了几十年的黑幕!」
「好!」贝奥武夫叼着雪茄,啪啪啪地鼓掌叫好,江峰觉得他那副跃跃欲试想要丢钱的表情,更像是在看一场马戏表演,而不是在听一场严肃的简报:「说得真好!」
「我说,Ruler啊,我还有一个问题。」江峰思索一下,决定还是作一下死,不然这个问题不解决我心里始终不安:「你去攻打一座教堂,没有问题吗……?」
「那是一座东正教的教堂。」
「那我没有问题了。」
「诸位!虽然拿下了剧院,但是不可以骄傲!」江峰清清嗓子,站起身来一拍桌子,摆出一副领导的样子:「接下来,我们还要再接再————」
「闭嘴吧,废柴。」玉藻前直接打断江峰即将到来的长篇大论,把江峰憋得满脸通红:「接下来和你没有关係,让你来参加这场简报会是对你的怜悯,你的心里难道一点数都没有吗?」
「我————」
「御主,虽然Caster的话语很恶劣,但确实有他的道理,请您不要在亲身赶往前线了。」贞德不满地瞪了玉藻前一眼,玉藻前只是压低自己的帽子,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江峰这才发现这两个傢伙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达成共识了:「您身上的伤就像隐藏起来的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危及您的性命,太过危险了,还请您留在剧院静养。」
「你————」
「迦勒底的御主啊,我很理解你的想法,伙伴奔赴战场,自己却只能呆在后方围观,这种感觉可以说是比被敌人重伤还要难受。」贝奥武夫深深吸了一口雪茄,吐出一个圆滚滚的烟圈,他衝着江峰露齿而笑,就像一隻在全力示好的巨大野狼:「但Ruler和Caster说得没错,你这种状况确实不再适合出生入死了,安安心心留在剧院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那个『医生』一向保持了冷漠旁观的立场,就算敌方的Caster来援助Rider,我们所面对的最多也只有两个英灵,何况对面的Caster还不一定愿意抛弃自己固有结界的优势,最好的情况是三打一,最糟糕的情况是三打二。」玉藻前砰的一声拍在桌子上,他站起身,凭藉着自己高大的身材俯视江峰,面无表情地说道:「而你这幅死鱼的德性,要是真的去了战斗区域,只会变成我们的弱点,如果你想死就自己找个插座捅手指去,别连累我。」
这就是玉藻前式的关心了,虽然江峰内心里有点小感动,但还是很想狠狠搓揉这个毒舌傢伙的那对毛乎乎耳朵,他的话语真的太让人火大了。
「好吧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江峰无奈地举手投降:「我会老老实实地在剧场里呆好,放心吧,我不会搞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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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接近傍晚,就在剧场周围的街道角落,有着隐藏起来的人影正在蠢动。
那是一个由十多人组成的小团体,他们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不,与其说是衣服,不如说是勉强可以包裹掩盖身体的布片,他们身上没有任何饰品,只有在脖颈上挂着,被擦洗到闪闪发光,用废铁材料浇筑而成的十字架。
他们长得奇形怪状,有的肢体扭曲变形,有的一脸迟钝麻木,还有一些满脸长满了皮疹和疱疹,为首的那个人是一名男性,他看起来还算正常,但只要注意看就会发现,他的一隻手掌是畸形的,五根手指就像是树根一样缠绕在一起,另一隻手掌则被被锯掉,手腕上装着一把小巧的锯齿切肉刀,切肉刀上涂着黑色的油漆,在阴影里时隐时现。
剧场的门缓缓打开,贝奥武夫率领着他手下的酒场帮众人,以及新近归附的哥特帮们,浩浩荡荡地从剧场里出来,他们拖着那台巨大音响,放着不知道是那部歌剧里的片段,伴随着经由劣质音响而有些失真的女高音,吵吵嚷嚷地向着城郊的教堂进发。
看到贝奥武夫的一瞬间,为首之人完好的那隻手猛然挥下,他和身后的同伴们猛然双膝跪下,低下头握住自己胸前的十字架,用几乎无法听见的声音,快速而急促地低声念起些什么来。无形魔力以每个窥伺者为单独的节点,以一种柔和的方式迸发扩散开来,如同一隻巨大的盖子将他们改在其中。
隐藏在浩浩荡荡人群中,穿着一身运动服的贞德看向窥伺者们的方向,他皱皱眉头,但很快又摇摇头,重新加入浩浩荡荡前进的人群,向着教堂的发现前进。
玉藻前走在队伍的最后,他走出剧场的大门,从风衣低下摸出一枚闪着奇异淡红色光芒,刻满了玄妙难言花纹的子弹,转身一个弹指将子弹对着剧场的大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