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秀明盯着弹幕上的质疑看了一会儿,轻声道:「是你们打电话给警察的时候做了假信号,恰好假信号又绑在每个炸弹的窃听器上,哎……被人找到也不是你们的错,毕竟,有些人的智商上限只有那么高却能那么自信。」
他听着听筒里普拉米亚的喘息声,心情好极了。
「还没明白?你成了乌丸莲耶和朗姆对付我的棋子,既然任务已经失败,那就准备好逃跑。挂掉你的电话,空出位置,让你的上司跟我谈。」
「不!你忘了安室脖颈上的炸弹?你难道不想救他?」
——来了!
在普拉米亚得知自己被利用之后,两位高傲的外来者一定不会喜欢将自己当做棋子的朗姆。
疯子的思考不存在逻辑。
由于炸弹的安装地点是朗姆推荐的,他们甚至会将炸弹被拆除的事算到朗姆头上。
这种情况下,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的被羞辱感会成倍增加。
普拉米亚会觉得——我被朗姆耍了。
在博弈中输给他只会让普拉米亚觉得自己技不如人。
可如果普拉米亚察觉到自己是一颗被利用的棋子,那么失败会令他们记恨利用者和合作伙伴。
他们会——
「我告诉你怎么解开安室透脖子上的炸弹,只需要一张磁卡——「滴!」就能打开。」
——出卖合作伙伴,并且倒戈向另一方。
「磁卡?」黑泽秀明不动声色的延长通话时间,「什么磁卡?」
「一个小圆片,你到底有没有生活常识?」普拉米亚不耐烦地踹了一脚桌子,「我就知道朗姆靠不住,还好留了一手。」
黑泽秀明眉头一皱,什么叫留了一手?
怎么会?磁卡不在普拉米亚手里吗?
「磁卡就在涩谷sky某处,啊——」
普拉米亚顿了一下,「你没有拆除涩谷109百货里的炸弹?」
「毕竟是新型炸弹,四小时的时间明显不够。」黑泽秀明无所谓地耸了下肩,「你莫非按下了起爆按钮?」
普拉米亚:……
「恭喜你,量刑又增加了。」
黑泽秀明拍了两下桌子代替鼓掌,「还好我替你撤离了里面的人,否则你面对的就不是量刑增加,而是直接绞刑。」
「磁片在哪儿?」
「在涩谷sky的大楼里!」普拉米亚那边传来警车的鸣笛声,「警视厅的人定位了我的信号?」
「你自己信号在哪儿你不知道?很明显是我直接告诉了他们你在哪里啊。」黑泽秀明惊讶地瞪圆眼睛,「希望我回来的时候能去监狱里看你,再见这位先生,待我向另一位女士问号。」
「你怎么知道我和她——」
哒,黑泽秀明挂断了电话。
——普拉米亚留了一手。
——磁卡被放在了别的地方。
——磁卡在涩谷sky大楼。
这等于在告诉他,涩谷Scramble Square里就是组织总部。
可该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那两栋大楼?
「秀明。」诸伏景光轻声道,「zero还没回来。」
「嗯?」
「他反应不会这么慢,大概是遇上什么事——」
诸伏景光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直播间里出现了降谷零的脸。
【这不是那个!那个黑泽警官的男友!】
【人家叫安室透,不叫黑泽警官的男友。】
【他……emmm,头髮和黑泽警官挺配的?】
【脸也不错?】
【前面的,夸不出来就不要硬夸,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得到你们的勉强了。】
【他脸色好像不太好的样子,电话那边是谁啊?】
「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波本。」
朗姆的声音响起,诸伏景光立刻把扬声器开到最大。
「为什么是你?」
「你的小明灯真是不错,自回国开始就拿掉了我手底下很多棋子。」朗姆轻笑一声,「我们谁也想不到他的身份是不是?」
安室透没有接话。
【给我整不会了,什么意思?安室透不是安室透?】
【意思就是这个咖啡店服务生和朗姆……也就是那个让普拉米亚满涩谷装炸弹的人认识?】
【什么叫『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波本?』】
【我是开酒吧的,波本是一种酒的名字。】
【等一下!黑泽警官不是在直播的时候说过,乌丸莲耶的组织里,骨干成员都是用酒名作为代号?】
【所以安室透不是咖啡厅店员也不是普通人,他才是黑手党?】
【细思极恐!那他和黑泽警官在一起是不是为了利用黑泽警官啊!黑泽先生现在应该在看吧?好卑鄙,打不过就用这种骯脏的心理战术?】
【换个思路想一下,我觉得还是黑泽警官在利用他的可能新大一点,我不信黑泽警官看不出安室透不是普通咖啡厅店员。】
【啊?我磕的cp要be了吗?】
【普通咖啡店店员我磕不起来,但如果安室透是黑手党,我忽然就觉得也不是不行。】
【随便,明灯是大家的,应聘伴侣我们可以排队竞争上岗!】
「你是来跟我聊他的?」
降谷零的声音拉回黑泽秀明的注意力。
他看向zero,只见对方闭上眼,眼球借着眼皮的遮掩飞速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