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臟在悄悄悸动,压不下去的悸动。
她曾经问长义,「我可以任性吗。」
长义一脸认真,「您当然可以去任性,即便您选择死亡,也有权利选择该如何去度过死亡前的日子。」
他抬着头,和她四目相对,金色的暖光落在她眼中,是比日光还要绚丽多彩的灿烂。
他的内心蔓延着名为喜欢的情绪,下压的躁动牵制着他想要进一步的衝动。
五条悟捂着怦怦乱跳的胸口,表现的自己如同一隻亲近人的大猫,露出一个足以让人失去理智的笑容。
「千夏,我来接你了。」
月城千夏含笑转身,把鹤丸从上面牵下来,对于突然出现的鹤丸和长义,他并没有表现出惊讶,一如往常的朝他打了招呼。
鹤丸扬起个笑脸,拉着长义介绍,「这是长义哥哥,是我们朋友。」
下来楼梯,两个人相互简单打了招呼,他似乎连月城千夏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都不想去追究,可能是因为他自己也追来了。
长义轻轻瞄了他一眼,对方对他完全不感兴趣。
不知为何,他有点生气。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鹤丸询问。
五条悟双手撑在膝盖上,弯下腰和他对视,「当然是过来接你们的,走之前有好好和太宰治道谢吗。」
鹤丸一时摸不准他是不是知道月城千夏记忆恢復的事情,于是回答,「当然了,这不是基本礼仪吗。」
五条悟笑着揉了揉他的头髮,「不错,真不愧是我儿子。」
月城千夏也没有反驳,可能是觉得不重要了。
「是长义带我过来接鹤丸的,在楼上遇见了太宰先生。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她的语气依旧甜软,笑起来甜丝丝的很可爱。
五条悟直起身,下垂的目光落到她眼睛里,苍蓝的眼眸中拢了一圈温柔的光,「因为我有特异功能。」
她被逗笑,「五条先生真会说笑。」
再自然不过的一句五条先生脱口而出,被弄得两个人都愣住了,怎么回事,明明昨天还好好的叫他悟,怎么现在又是五条先生了。
五条悟被这带着疏离的称呼搞得不开心,月城千夏懵然又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眼睫毛轻颤着掀动,目光落到他脸上,轻轻捂上嘴,疑惑着,「啊咧,五条先生……嗯……很自然的就出来了,我也这样称呼过你吗。」
五条悟虽然有点失落,但又实在抵不住这样可爱无辜的千夏,他的低情绪被驱散开,反而被这样的千夏弄的有些忍俊不禁。
「是有这么一回事。」五条悟笑着,他稍微弯下腰,朝她倾身过去,融合了雨汽潮湿的甜味扑面而来,她垂下目光,不为之所动。
下滑的墨镜,垂下的眸光盛着一圈柔色和遮挡不住的爱意,他压低声音,「是在千夏生我气的时候,才会这样叫我。」
她微微一愣,觉得他出口谎言的时候,又觉得这样的表达似乎也没有错。
月城千夏苦笑了下,稍微鬆开鹤丸的手,让他和长义先过去等等。
「我记得我们是分手了。」她抬手绾了一下头髮,徐徐低头的时候,雾蓝的髮丝滑下肩头,五条悟呼吸一窒,下意识伸手捧住一缕长发,凉凉的,好柔好软,这短暂分散了他的情绪。
「所以现在喊你五条先生,也是没有关係的吧。」
五条悟察觉到她的疏离,他用手握住垂在手心的头髮,没有立刻答话,苍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带着一丝不加遮掩的侵略性和幽深沉色,但很快就被他用柔和的笑意掩盖了过去。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但又真真切切告诉了她,五条悟难以压抑的侵略性和不满。
她装作没有看懂,无辜的看着他。
「是这样没错,但我还是喜欢你叫我悟。」五条悟翘起嘴角,手指缠绕起她的头髮,垂下的眸光蕴含着满满灼热的温和色,直言不讳,「千夏,我想追求你,不管你有没有想起那些事情,可以重新接受我的追求吗。」
月城千夏没有吭声,两个人离得很近,是只有稍微她一侧头,就可以让五条悟亲上的距离。她伸手,把在他指间的头髮抽出来,玉白的脸上悄悄爬上两朵红云,她表现的赧颜,不好意思。
「……可是,我不能代替,以前的我,去决定这件事件。」
失忆的她对他心动,翻涌着难以遮掩的爱意,想要亲近他,想要触摸他,想要亲吻他。
回想起一切的她,心中仍然有着对他不能压制的爱,埋藏了五年,还会悄悄翻涌出来。明明那时已经看清了他毫不在意的情绪。
五条悟不会爱人,以前是,现在是。
明明就是註定会BE的感情,他现在在认真些什么,就算是长大后突然觉得自己高专时做的渣人渣事,现在想要弥补,也没必要这样吧,难道是为了让自己少一点罪恶感。
「啊对了,太宰先生说,鹤丸是我和你的孩子……这个玩笑可真是的,但是我还是想问一问,我们之前,有过那种关係吗。」
五条悟稍微一哽,在她疑惑的注视下,眨了眨眼,又靠近她一些,伸手揽住她的腰,压低声音,抱歉道:「鹤丸是不是我们的孩子不好说,但要说关係……是我主动说的,千夏迁就了我的任性,所以对不起……我都没有去问千夏,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