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草野花梨面无表情地说道,「其实那是真人干的。」
「能够把普通人改造成咒术师?」五条悟皱了皱眉,「他的术式吗?」
他说道,「他经常拿人做实验吧。你对此知道多少?」
「我不知道,我到之前应该是的,不过在这之后我让他全部復原了,应该没有遗漏。」
草野花梨并没有保留的把事情全部说了出来,「我目前知道的,真人在羂索的指导下,大概对几百个普通人进行过无为转变。」
她呼了口气,「我觉得…你得知道这个。」
五条悟挂上了一点嘲讽的冷笑。
「几百个人。」他重复了一遍,「足够我把他祓除一百次了。羂索是谁?」
「嗯…」草野花梨有点纠结的说道,「我们平时称呼他为夏油杰。」
她看着顿住脚步、摘下眼罩注视着她的五条悟,决定和盘托出,「简而言之,羂索现在用着你朋友夏油杰的尸体进行活动,我之前也是因为他…的诅咒被搞成这个样子的,他是个起码有一千岁的诅咒师,应该是通过更换他人身体保持寿命的。」
五条悟沉默了下来。
「我知道了。」片刻后,他才语气相当生硬的说道,「他在哪里?」
「明天他会回基地一趟,现在他的位置我们确定不了,真人说他的术式也被结界隔开了。」
草野花梨解释道,「他似乎最近一直在筹划点什么,但是没告诉我和其他咒灵。」
她看着显然心情很不好的五条悟,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嗯…你要復活真正的夏油杰吗?」
五条悟侧过脸,看向她,并没有说话。
「那是不要?」草野花梨迷茫了,看五条悟的情绪毫无波动,又改口,「还是要?」
「看来你不知道啊。」五条悟懒洋洋的说道,「我去年亲手杀掉他的哦。」
他端详着自己的指尖,话中有种平淡的危险,「居然被那种东西钻了空子…真是感觉有点噁心啊。」
虽然说丝毫看不出来伤心的痕迹,但草野花梨总觉得对方的心里似乎在下雨。然后他撑开了一把伞,把这种细细密密的悲伤隔离开了。
和他的术式一样。
她思考了一下,「嗯…要我借你抱一下吗?」
五条悟有点讶异的看向草野花梨。
「不需要的哦。」他说道,「我可没有那么脆弱的哦,不至于因为这种事情哭鼻子的。」
这句话就显然是在取笑刚刚草野花梨哗啦哗啦流眼泪了。不过他还是默认了明天再去取回夏油杰的尸体。
「但还是有点难过的吧。」草野花梨仰头看向他,像是只仰起脸的猫咪,「也许你待会可以去找虎杖抱一下,虎杖抱起来也很舒服的。」
口吻相当熟练的推销着,完全是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口气啊。
五条悟有点好笑的敲了一下她的头顶,「这种事还轮不到你操心欸,想太多会长不高的哦。」
「二十岁也没必要长高了吧。」草野花梨揉了一下被敲痛的头顶,「你都不怀疑我可能是骗你的吗?」
这么快就相信了,真的是白想那么多解释的话了。
「哦。」五条悟若有所思地说道,「需要我夸你勇气可嘉吗?」
草野花梨:「不用了吧。骗人也用点像样的口气吧!」
「那对不起哦。」五条悟毫无歉意地说道。
草野花梨无语的看向他,觉得五条家也许祖传的不是六眼是不正经,并且这种乱来的态度在某一方面是累积增加的。
「不管怎么说,我都没听出抱歉啊。」她说道,「好轻率哦。」
「没办法嘛。」五条悟坦诚说道,「你太弱了,很难正经起来嘛。」
他把喝空了的饮料罐精准的扔到了另一侧的垃圾桶里面,「走吧,带你去找那个缝合线小咒灵。」
草野花梨和他并肩而行,向着另一侧开敞的活动场地走去。
「我还以为真人会在门口。」她有点意外地说道,「这里是操场吧?跑的好远哦。」
「是啊。」五条悟说道,「门在大部分情况下是随机开口的哦。」
他把话题又带到了那些被真人动过的咒术师身上,「现在那些人是被你们拢到盘星教了吗?」
「没有吧。」草野花梨仔细地回忆了一下,「有些好像还在上班,有些因为事故睡着了,还有些在上学或者干别的。」
她说道,「你要把他们统统收到高专吗?」
「不可以吗?」五条悟反问。
「我觉得咒术界的上层不会同意欸。」草野花梨陈述道,「感觉是比我当时面对的上层还要烂的程度,那种非常绝对的不可回收垃圾。」
把这种来路的咒术师全部收入高专,总觉得会引起高层反弹呢。
「那就到时候再说吧。」五条悟随意的说道,「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草野花梨摇了摇头。
「本体不可能出现排异反应吧。」她嗅了嗅,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什么味道?」
「哦。」五条悟敷衍地说道,「你闻错了吧。」
草野花梨:「好过分啊。」
「那抱歉喔。」五条悟的声音中流出了一点笑意,「但是真的很好玩嘛。」
草野花梨决定不再理睬他。
她抬眼望去,发现正前方红色的塑胶跑道的位置,最中央站着一个白衣服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