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他的瞳孔紧然一缩。
「Bourbon」,银髮男孩勾起一个危险的笑,「来得正好。」
如果刚看到他的时候还有点疑惑,那么现在这个语调,安室透可以肯定,眼前这个十岁的少年就是Gin没错。
他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Gin,我找诸星。」拳头却暗暗握紧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琴酒会缩水,但是眼前的情况更紧急一点。琴酒是知道组织派他接近诸星榕的任务的,按常理来说他不会受到怀疑。
但是琴酒并没有让他进屋的意思,堵在门口,伸出手:「枪。」
安室透错愕,在挣扎了几秒后,把手抄进衣服内袋——他暗暗目测了一下他和琴酒之间的距离和角度,确认如有万一是可以逃脱的之后,摸出了P7M8。
门口,银髮男孩拿/枪/抵着淡金色头髮青年的腹部。
安室透唇线绷得紧紧的,琴酒是要他做为人质,以顺利逃出这里。
琴酒微微眯起眼,重复了一句:「Bourbon。」
是命令,不是威胁。
安室透咬紧了牙:「走吧。」
————
刺目的日头在苍穹中高高悬挂着,东边飘来一缕羽毛般的浮云。
前方路段堵车了,FBI搜查官奥利弗懊恼地敲了一下方向盘:「Damn!」
他今天值班看守,看到那个淡金色发青年来敲门,以为也是工藤宅附近的邻居,没想到他身上居然有/枪,结果让琴酒逃走了。
正咬牙切齿,忽然车窗被敲响了。
他一偏头,车外站着背着登山包拎着工具箱的诸星榕。
她直截了当道:「我来开车。」
奥利弗有点烦躁:「堵车了!跟丢了!」
她嘆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个警灯,按动开关,「啪」,放在车顶上。
顿时警笛声大声响了起来,尖锐刺耳,几乎有120分贝。
奥利弗震惊了:「这……」
这样真的好吗?冒充警车什么的真的不会半路被拦下来抓进警视厅吗?
她敲了敲方向盘,示意奥利弗让开,奥利弗无奈,解开安全带。
Damn!要是出了什么事就推在她身上好了,这个胆大包天的傢伙!
车缓缓地启动,一个轮胎碾在花坛里,另一个轮胎踩着马路,从让出来的狭窄缝隙里挤过去。
奥利弗闭上了眼,这个警笛声也太社死了,救命。
罪魁祸首一脸平静地操作着汽车,挤出车流后迅速加速。
上次和波本见面的时候,波本还好奇地道「要是徒弟跟师父比飙车,不知道是谁更胜一筹」——结果今天就是和波本飙车比赛的时间了。
距离前面那辆白色的马自达已经只有五百米的距离了。
荀榕正准备踩油门,旁边却有一辆迷你巡逻警车上的警官拼命朝她做手势,于是她停下来,摇下车窗:「是宫本警官啊。」
正在巡逻的宫本由美黑线:「怎么又是你啊?」她不过是随手朝一辆疑似超速、还鸣着警笛的汽车挥了挥手而已,怎么又撞上这个老熟人了。
荀榕笑眯眯:「有事出任务。」
宫本由美懵懂地点点头,朝她挥挥手:「去吧去吧,再加点速也没问题,刚把爹。」
上次这位诸星小姐就是配合了公安的任务,那么这次应该也是差不多的任务吧。
她继续踩油门跟上。旁边的奥利弗却是目瞪口呆:遇到警官就这么应付过去了?这就是东方国家的人情社会吗?!长见识了。
「诶诶,我们要不还是把警笛收起来吧,电快没了。」荀榕在一个红灯路口停下,终于想起来车顶上还有一个大声嘶吼的夸张警灯。
奥利弗鬆了一口气,打开车门将警灯收了起来。
终于不用社死了——不对,明明他是FBI搜查官,她已经被辞退了,而且车子是他的,追琴酒也是他的任务。他为什么要这么听这个女人的话?
奥利弗看了一眼旁边的娃娃脸姑娘,人生第一次觉得自己脑子多少有点毛病。
而在马自达内,琴酒烦躁道:「甩掉后面那辆车。」
安室透微微嘆了口气:「那辆车的驾驶员技术也不错,而且有点胡来。」胡来的这一点特别像诸星榕的驾驶风格。
琴酒冷笑一声:「慢一点,让后面那辆车跟上来。」
看来只能他亲自开/枪/了。
他从车窗里探出半个身体,眯起眼睛瞄准后面的车的司机方向,看着那辆车越来越近。
琴酒差点就按下了扳机,直到他看清了对方,忙不迭将枪/口一偏,子/弹击在路面上。
该死!
安室透见琴酒没有击中后面那辆车,反而重新回到车里要求加快车速,有点惊讶。他刚才从反光镜里看到了驾驶员,正是诸星榕。
琴酒反常的举动让他不由得思绪一歪:Gin也有不忍心杀的人吗?
荀榕鬆了口气,对旁边的奥利弗道:「我的包里有一把柯/尔特,你拿笔在旁边捲起来的红条条上写点什么劝降的话,然后仍然照原来的方式捲起来塞进弹仓,等会儿有机会就送给前面那辆车。」
奥利弗震惊:「蛤?」
「不要劝降的话了,干脆就写『谢谢咯Gin,停车请你吃饭』好了。」她忽然改变了主意。上上次劝降被伯/莱/塔堵了,上次劝降被瓷片威胁了,还是不要劝降好了,用最平易近人的方式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