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榕沉默了一下,试探着问:「那要不要我扮演一下?我扮演爷爷之类的还行,扮演老爸可不太在行呢。」
黑羽快斗「哧」地笑出声:「我只是想问问,在你的那个世界,有一个叫黑羽盗一的人吗?」
她有点不忍心打破这个小子的幻想:「嘛,有空我给你搜搜看,说不定跟我一样也穿越了呢。」
挂掉电话,爷爷朝她笑道:「榕榕有好多日本朋友。」
她挠挠头笑:「都是不小心认识的,人都很好。」
「人都很好」的话音刚落,人不是很好的坏朋友就打电话过来了。
她不好意思地笑:「爷爷我再接个电话。」
琴酒不是很经常打电话过来,算上今天是第三次。
第一次冷冰冰地又问了一遍身份的事情。
第二次打过来不知道讲什么她都没理解,总之语气还是很恶劣。
「呵,APTX的解药我已经拿到了。」琴酒恢復了原来的低沉压抑的声线,高大的银髮男人靠着保时捷原厂定做的保时捷356A,嘴里叼着烟,朝电话那头道。
荀榕愣了一下:「那么,恭喜咯?」
敢情是来报好消息的咯,还是来挑衅的?
琴酒冷哼一声,没说话。
「对了,谢谢你帮我充话费咯,但是电信公司又不是银行,处理不了那么多钱,万一换手机号了更是老亏了,Gin还是要多学一点常识。」她想起那天的事情还想笑。
琴酒取下烟,牙齿咬得咯咯响,语气阴沉:「诸星,等我找到你一定把你脑袋揭下来。」
明明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还搁这那么大仇呢,她笑道:「没必要没必要,消消气——诶,Gin你的头髮是不是又很长了?」
她很关心头髮长度问题,之前琴酒缩水,连带着头髮也变短了,只过肩头而已,现在恢復了是不是又刷的变成长髮公主了?
……敢情她关心的只有他的头髮。
琴酒冷冷地抛出一个笑:「可以当棉被盖了。」
他把她之前的原话照模照样地搬了出来。
「搜噶搜噶」,她不由开始感嘆柯学世界的魔幻事件了,「长髮及腰,可以嫁人了。」
琴酒:「……小杂种。」
挂掉琴酒的电话,荀榕总算想起来关于长头髮的这件事,她连忙又给赤井秀一发了条简讯:【当时为了防止你的DNA被盗走,所以放着你剪下来的那一大撮头髮的小盒子埋在了海间桥右数第二个桥洞下面,带着铁锹就可以找到了。】
收到简讯的赤井秀一又好气又好笑。
还挺有心,这个憨憨。
爷爷看着她发简讯的时候的表情,笑道:「榕榕有喜欢的人了哦。」
她耳朵有一点红,但也不否认,兀自点点头,简单地描述了一下和赤井之间的情况。
爷爷疑惑地端起茶杯:「那他现在整理好自己的感情了吗?」
荀榕想起赤井秀一前几天才提过的事情,点点头:「好像是整理好了。」
爷爷板起脸,放下茶杯:「那你还在犹豫啥?榕榕可不是这么不果决的人。」
荀榕汗颜,又不好说出事实,只好苦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髮,开始敷衍:「啊,这个啊……」
爷爷顺手拿起一个榔头,装作要敲钉子的样子:「你不准备宽容他?」
她默默往后退了一步:「宽、老早宽容了。」
她当然会宽容他,而且已经宽容他了。
喜欢一个人,就像喜欢某件机器,它里面好多零件,有些零件长了铁锈,但不能因为某个零件长了铁锈就不喜欢这件机器了,只要帮它磨掉铁锈就好了。
爱他就像爱自己一样,当然意味着宽容他就像宽容自己一样。
爷爷清咳一声,拿起旁边的钉子,榔头也顺势举高:「啥时候把小伙子拉回来见见?」
她又退一步:「额,那个啊……」
爷爷笑了一声,终于放下手里的铁疙瘩:「别慌嘛榕榕,我才不会逼你嘞。我只是很喜欢这个小伙子,单纯想见见。」
「啊嘞?」荀榕愣乎乎的,没反应过来。
爷爷笑眯眯地喝了一口茶:「要是他把爱情放第一位,我还真不放心了,听你说他把正义放第一位,我放老大个心呢。」
是心向光明、坚定孤勇的赤井秀一。
她点点头,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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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榕要再次回上海时、走进机场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对劲,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就好像是哪里的大齿轮和小齿轮对不上号了。
她这回学乖了,先看了一眼机场的路牌:很行,是中文没错。
过安检的时候也努力观察:对头,不用过海关。
甚至于走上飞机的那一刻,她还在注意观察周围的乘客:也没错,都是中国人,都说中国话。
然后她安心了——安心地睡着了。
她醒过来的时候,是被摇醒的,对面的人金髮碧眼穿着保安服,说一口流利的英文:「女士,您的航班登机口已经开放了。」
这是啥子情况?她不是已经上飞机了吗?怎么还要登机?
荀榕看着眼前这个金髮碧眼的保安,忽然觉得有点眼熟:这不是刚穿越的时候叫醒她的那个保安吗?就连脸上的那颗痣都一模一样!
突如其来的无措和恐慌席捲了她:这是陷入莫比乌斯环了吗?又要重新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