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用了薅了一把脑袋,薅下一小把头髮来。
他的髮际线已经后移了好几厘米了,再这样下去要秃了啊。
只是,这报案人又是怎么知道会发生命案的……这么想着,局长头更痛了。
顾薴蹿入无人问津的巷子里,将染血的匕首随意丢弃。
「唔!」
「谁!」
黑暗中,一隻手将逃窜的男人拖入,巷子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静。
顾薴被压在墙壁上,他紧张的睁大了眼睛,去看压制自己的人是谁,同时一隻脚朝男人下半身袭了过去。
几招下来,他被换了一个姿势,面部朝墙的压制住,手也被扭在身后,就连腰,都被人拿膝盖顶住了。
「唔!放开唔唔!」
「嘘—安静。」
控制他的人很高,力气也很大,顾薴以为自己暴露了,心下一狠,一脑袋往后撞去。
男人措不及防被撞了下巴,上下牙齿一磕,疼的皱起了眉。
「嘶…还挺凶。」
视死如归的青年一听,好傢伙,这声音他熟啊,熟到不能再熟了。
「傅自清!你后耍我!」
男人躲开飞来一脚,苦笑着往后退,他抓住顾薴的手腕,将人拉入怀里。
「好薴薴,不气了,这不是救你来了吗。」
「我需要你救?!」
「好好好,薴薴最棒了。」
傅自清诱哄着,顺便将人往明亮的地方拉了拉。
「来,让本少帅好好瞧瞧我夫人的美貌。」
傅自清傻了,他那么大一个漂亮老婆呢!知道顾薴会选择化妆,可没想到会化成这么丑啊!
顾薴看着他有些呆滞的脸,哈哈大笑起来。
打闹一番,傅自清才揪了就青年的脸颊,教育道:「你这办法太危险了,要是暴露了怎么办?」
顾薴撇嘴:「这不是成功了嘛。」
想到那人肥猪一样的样子顾薴就忍不住恶寒,太噁心了,实在太噁心了。
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只是死了一个商人而已,上头根本不会大力查证。
奸细被除掉后,战争变得顺利多了,至少敌人不会再得知我**队的进度和计划。
但是,太阳国的武器比兔国先进太多,取得小部分胜利后,竟然发生了大量的溃败情况。
前线,沦陷了。
大量的百姓被转移,但还是有许多因为来不及走,死在炮火的轰炸中。
这是最令人心痛的事了。
军报到来的时候,顾薴正和傅自清共进晚餐,他听着副官一字一句的宣读,眼泪终是忍不住掉了下来。
「一定要走吗?」
男人的身形顿住,他始终没有转过身,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有沉稳的脚步声踩在顾薴揪起的心尖。
汽车启动的声音逐渐走远,看着满桌子的菜餚,顾薴持着筷子夹起青菜送入口中。
战争持续了很久,S市也开始乱了,退位已久的傅大帅重新站了出来,执掌政权,坐镇大后方。
顾父带着顾母来过一次傅宅,他们再一次希望幼子能跟着一起避难,但顾薴依旧婉拒了。
「爸、妈,和傅自清结婚的时候,我就决定了,他在哪儿,我就在哪儿,S市是他的家,是他唯一可以退的地方,我要在这里等着他回来。」
顾父拥着擦眼泪的顾母离开了。
三天后,他带着傅大帅给他安排的士兵去码头送走了顾家老少,顾远站在岸上,拍了拍顾薴的肩。
看着远去的游轮,他认真的说道:「薴薴,我过段时间也要走了,你呢?」
「哥?」
「S市已经不安全了,你是我的弟弟,我和爸妈、姨太不希望听到你不好的消息,所以,别让我们担心,好吗?」
顾薴坐在回去的车上 脑海中回想着顾远的话,他的眼眸逐渐湿润,这一去 怕是这辈子都难以再见了吧。
十二月,战事暂时告一段落,兔国重新抢回了沦陷的城镇,将敌军赶到了东北三省,那是最后的战场。
两军在边界线上对峙着,按兵不动。
又是一个寒冬,顾薴站在老宅院子里,看着漫天飞雪,止不住的心底发寒。
他的身子在管家的调养下好了许多,脸也胖了些,只是眉眼间多了一抹挥之不去的忧愁。
呼出的气体在瞬间被冷气凝成细小的水汽,顾薴小小的脸蛋埋在毛领里,伸出手去接飘落的雪花。
雪越来越大了,从小小一片变成了鹅毛,青年的头髮,肩上都沾了亮眼的白色。
这场雪,掩埋了不为人知的罪恶,清扫着硝烟。
「不冷吗?」
男人伸手,从背后抱住青年的腰肢,脸颊蹭着青年的脖颈,轻吻落在他敏感的耳际。
顾薴吸了吸鼻子,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他瓷白的手按在腰间那双小麦色的大手上,轻声道:「欢迎回家。」
主人的回来让冷清的大宅子变得热闹多了,忠叔乐的走路走快了不少。
但他毕竟年纪大了,精力跟不上了,在和傅自清见面后就回去休息了。
柔弱的菟丝花,紧紧缠绕在高大的大树上,从每一处树缝里汲取营养,绽放出最美丽的花朵。
休憩间,顾薴闭着眼,腰间横着男人结实的臂膀。
他抖了抖睫毛,嗓子喑哑:「还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