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大叔,黎江还没回来吗?」
「是啊小鱼,大人一直未曾回来呢。」
得到肯定的答覆,鱼小鳐嘀咕了一句:「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来?」
她走进院子,回到卧房中,去浴池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出来后就披着头髮趴在床榻上,边看话本子边等黎江。
话本子的内容新鲜有趣,鱼小鳐一看也入了迷,直至子时过半,她觉得有些困了,大大地打了个呵欠,揉着眼睛往门口看去,心里有些迷惑。
这都这么晚了,黎江这是上哪儿去了?该不会今晚不回来了吧?
想到这里,鱼小鳐就不由想起看过的话本子里,曾经有一个故事写到,有个妇人的丈夫是衙役,时常以巡夜为由不回家过夜,妇人一开始只当丈夫公事繁忙,还很是心疼他,但过了一段时间,她外出碰巧遇到丈夫同僚的妻子,与对方閒聊之下才知道,根本就没有什么巡夜,全是丈夫编造来骗她的。
于是那个妇人就留了心眼,在一天丈夫再次说要去巡夜时,偷偷跟在他后面出了门,她一路尾随丈夫,最后发现他在一户人家门外学猫叫,接着就有个陌生女人开门让他进去了。
妇人才知道,原来丈夫这么久以来都是藉口巡夜,实则是偷人!
鱼小鳐当时看到这里的时候,随口问了黎江一句什么叫偷人,然后话本子就被他给收走了,虽然他用灵丹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但她还是牢牢记住了这个词。
黎江今日这么晚都不回来,鱼小鳐鬼使神差就联想到了那个故事,她一个人坐在床榻上想得出神,以至于门被推开,黎江从外面走进来站到床前时,她才猛地回过神来。
「这么晚了怎地还没睡?」
黎江坐到床边,抬手抚了抚她的脸,温声道:「今日有些事情耽搁,回来得晚了些,抱歉。」
鱼小鳐望着眼前的黎江,俩眼眨了眨,脱口问道:「你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去偷人了?」
黎江眼皮重重一跳,唇角的笑有一瞬间的凝固,他看着鱼小鳐那双清澄澄的眼,便知道这丫头又不知在话本子里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又在哪里看的这个词?」
「就是上次在话本子里面看的。」
鱼小鳐直白道:「当时我还问你偷人是什么,你都不告诉我。」
她噘了噘嘴:「你今天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去偷人了?」
黎江脑仁又有点发疼,他按了按眉心,耐着性子道:「……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不能随便拿来说。」
「那是什么意思?你都不告诉我。」
鱼小鳐一脸的不满,黎江没法子,只得斟酌着词句道:「…就是…背着人干坏事的意思。」
「哦,那我没用错啊,为什么不能说?」鱼小鳐叉着腰,理直气壮地瞪着黎江。
见越说越乱,黎江果断起身:「我先去沐浴,你要是困了就先睡。」
逃过小姑娘的追问,黎江鬆了口气,在浴池里呆了半柱香的时间,出去后发现鱼小鳐竟还没睡。
她正趴在床上看话本子,一听见他出来,立马就撑起身子道:「你今天还没给我精气呢!」
怪道等他这么久,原来是挂着这件事。
黎江无奈,坐到床边将精血从指尖迫出,鱼小鳐一口就咬了上来,柔软的舌尖在指腹上滑来滑去,令黎江身体难免又有些绷紧。
不过想着今日的事,他还是将亲她的衝动压了下去,待鱼小鳐吃完精血,一脸满足的时候,他才哑声开口道:
「我明日会离府,恐怕要过几日才能回来。」
鱼小鳐正回味精血的滋味呢,乍然听见黎江说要离府,不由抬起头,疑惑地问:
「你要去干嘛?为什么几日都不回来?」
「哦!你果然是——」
她露出一脸恍然的表情,黎江生怕她又说出那个词,立马截住她的话头:「是寻你父母的事。」
「啊?」
鱼小鳐呆了呆,似是没想到会是这件事,过了几息才问:「你找到他们了吗?」
「不是。」
黎江向她解释道:「你可还记得那日宫宴,你在太明殿外见到的那位胡公子?」
鱼小鳐努力想了想,点头:「想起来了,就是那个白头髮。」
「是,他便是知晓你父母下落的人。」黎江道。
「他知道我爹娘在哪儿?」
鱼小鳐回想了一下:「难怪他那天说我像他的一个故人,哦,对了,他刚看见我的时候,还叫了一个名字,应该是名字吧?」
「名字?」
黎江目光微凝:「他叫的什么?」
鱼小鳐仰着下巴想了半晌:「好像是雨?我也记不清楚了。」
雨?
黎江蹙眉,这样单独的一个字,也看不出什么线索,罢了,总之很快就能知道答案了。
他便对鱼小鳐说:「他托我帮他寻找蜃渊境的入口,作为交换,他会告诉我有关你父母的事情。」
蜃渊境是西海的一处秘境,这处秘境和其他秘境有些不同,它的关闭和开启时间都不固定,而且从来不会重复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要寻蜃渊境的入口要么碰运气,要么就耗费人力四处搜寻,黎江此次还是找封霆借了兵,耗时一月才总算找到蜃渊境的入口。
今日他便是得到传讯,说是找到了蜃渊境的入口,就在西海以东的一道海沟内,位置极偏僻,为了确定是蜃渊境,黎江亲自去了一趟,他去时那入口才拳头大小,要开至容纳一人进入,起码要等到明日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