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墨道,「不用去了,已经有人碰了壁。」
黎白一怔,却也摆摆手,「没事,多少也得给我黎府一点面子。」
没多久后,黎白同样碰了壁回来。
她一边往回走一边嘴上骂骂咧咧,「发国难财,也不觉噎得慌。」
舟墨:「……你这黎府的面子属实有点不管用。」
「管用的很,我已经让下人凑够了好几车的粮了,这不是想着越多越好吗,」黎白先是瞪了舟墨一眼,转头又朝那粮铺唾了几口,气闷道,「你可就捂着生蛋吧,这前线的燕将军厉害的很,就没打过败仗,一时的困境而已。」
舟墨和宴清跟着笑了两声,就听黎白又道,「不过听说燕将军这回领兵打仗,身边多了个细皮嫩肉的军师。」
「那军师虽是个女子,倒长的跟男子般妩媚。」
舟墨:「……」
这话好像在他身上也没少听见过。
虽是个男子,倒长的跟女子般高大魁梧。
舟墨没当回事,察觉到身边的人手温开始下降,于是将人搂过来,两手贴着自己的腰腹取暖,「找个地儿坐着说话吧,太冷了。」
「也行。」黎白道,「就前面那个茶楼吧。」
三人来到茶楼,期间有下人模样的人远远的唤了黎白一声,黎白同两人暂时告辞,退到角落去了。
「冷吗?」舟墨给宴清倒了热茶。
「不冷,」宴清端着热茶,乖乖回道,却见舟墨的手背覆上他的脸颊,他本能后退了两步,缩着脖子有些心虚道,「……在外面吹了风,脸肯定是凉的。」
舟墨没收回手,只挑眉看他。
宴清飞快的看了眼四周,然后将袖口撩开,温热的肌肤贴上舟墨的手,他被凉的一颤也没抽回手,只将袖口往下遮了遮,盖住舟墨的手和他露在外面的肌肤。
宴清道,「看吧,热的。」
舟墨目光落在宴清已经盖住了的手臂上,刚刚一闪而过那殷红的砂痣就在他指腹不远处,舟墨心思微动,悄悄挪了挪位置。
宴清被凉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模样可怜兮兮的,却还在关心舟墨,「阿墨,你冷吗,另外一隻手要放进来捂捂吗?」
舟墨摇头,「不冷,你拿你热的地方跟我常温的地方比,不被冰到才怪。」
舟墨手指微移,轻轻揉了揉那点凸起,道,「便是不知这点红痣,等日后圆了房会不会消失。」
宴清耳尖一热,不知道话题为什么突然歪到了这里,他本意只是单纯给人暖手,这会听舟墨这么一说,立马觉得这姿势太过流氓,他想抽手但没抽动,舟墨带着薄茧的指腹在他的砂痣上轻轻揉搓。
宴清垂下手,将衣袖拉的更低了,但也没能阻止舟墨的动作,他轻抿嘴唇,小声回道,「……黎家夫夫是黎君没了守宫砂的。」
舟墨被惊的动作一顿,半天说不出话,宴清便趁此机会抽回手,又将桌上的热茶递了过去,将舟墨的两隻手都贴在茶盏边,不敢抬头看他,只小声重复道,「听说是上面的那个没的守宫砂。」
舟墨回过神,看着宴清,难得的耳朵也有些发烫,他轻咳两声,「这事你也问他们?」
宴清一向耿直,不管舟墨问什么他都会答,偶尔一些刚开始说不出口的,只要舟墨追问,便也能追出个结果。
「……可不得取经吗,万一真如那日在大街上听见的,房事不和谐,你便不要我——」
宴清话还没说完,舟墨倒是突然往他嘴里塞了块糕点,堵住了他的声音。
舟墨视线飘忽道,「不会。」
……这事只要宴清不嫌他,他又如何能嫌弃宴清。
偏偏宴清像是头一回见识这般样子的舟墨,眨了两下眼,故意拿开糕点,忍着笑意道,「不会什么?是不会房事不合还是不会不要我?」
舟墨:「……」
舟墨无声的嘆了口气,心道,这人真真是被他教坏了。
黎白在一旁欲言又止了半天,见话题始终没有休止的打算,不得不开口打断道,「……那个,我就出去了一下,你们俩要不要聊的这么奔放。」
宴清:「……」
这回脸红的轮到了宴清,他从未在外人面前逾矩过,一时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舟墨见他这样,先前被压的些许郁闷也一消而散,他用膝盖碰了碰宴清的腿,挑眉看他,眼里明明白白写的是:怎么不继续说了?
宴清闭了嘴,也垂下了头,既不想开口说话也不想去看舟墨了。
舟墨见好就收,揉了一把宴清的脑袋,然后扭过头对着黎白毫无温度的道,「知道是情话,就不会晚点再过来吗?」
黎白:「……」
黎白翻了个白眼,很不客气的坐到一边,「……得,下回碰见你们,我不左一个美人右一个美人我就不姓黎。」
舟墨看她,道,「怎么去了那么久,是有什么变动吗?」
黎白摇头,斟了杯茶,「有些事呢,跟你们也说不得,徒增烦恼罢了,就这么说吧,也不是很大的事,不然我怎么会还坐在这吃茶,对了,我们先前说到哪了。」
舟墨瞭然的点点头,道,「说到那军师了,我刚在茶楼听见不少议论她的,听说她是新来的?」
「是也不是,以前一直在皇上身边,这回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给派下来给燕将军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