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昱哥,你到了。」林渡结巴道。
冯昱鬆开他,笑道:「等很久了吧?」
「没有。」
「我们走吧。」冯昱揽着林渡的肩,两人一转身,却被一个驼色风衣身姿挺拔的男人挡住去路。
「真巧啊。」宋琛摘下口罩,朝两人咧了咧嘴角。他戴着墨镜武装得很好,路人难以察觉,但是林渡冯昱和他同剧组相处这么久,一眼就认出来了。
「琛哥……」
宋琛目光钉在林渡身上,林渡被看得不自觉退后了一步。冯昱立刻挡到林渡身前,朝宋琛皱眉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视线被冯昱挡住后,宋琛不悦地看着他:「你又来这里做什么?」
冯昱大大方方道:「我来这里出差。」
「是吗,」宋琛道:「我来这里度假。」
冯昱脸上保持着微笑,拉过林渡的手,「那不打扰你度假了,林渡我们走吧。」
林渡被冯昱拉着往前走,经过宋琛时,目光不自觉地看过去。那一刻宋琛也正看着他,两人眼神相交,林渡心跳紊乱,匆忙挪开了视线。
冯昱像是躲避狗仔似的,拉着他走得飞快。走了一段后回头,冯昱看到宋琛并没有跟上来,才放开林渡的手,微笑道:「大概是凑巧碰到,我们不管他了。」
林渡心里乱七八糟的,也不想看见宋琛,朝冯昱点点头,「我们去停车场吧。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去酒店。」考虑到冯昱的身份和出行方便,他特意租了一辆空间感不错的雷克萨斯。
冯昱坐在副驾驶客气道,「这几天要麻烦你了。」
「这点小事儿,你别客气。」林渡边开车边问道:「昱哥,你这趟出差是过来做什么的呀?」
他们这个小城市,娱乐产业实在不发达,传媒在国内也排名靠后,林渡实在想不出冯昱为什么会来这儿出差做。
「我约了一个编剧,过来看本子的。」冯昱道。
「哦,原来是这样。我们这小地方竟然还有出名的编剧,」林渡笑了笑,随口问道:「昱哥,是哪位编剧呀,我听过的吗?」
冯昱咳了一声,笑道:「这个就不能说了,商业机密。」
杀青宴林渡不辞而别,而宋琛也在焦急找他,冯昱感觉有些不大对劲。事后他忍住没有主动联繫林渡,而是盯着财务先把林渡的片酬结算了。
冯昱想通过经纪人,以工作的名义把林渡约出来,结算时特意额外给他加了片酬。当他联繫到林渡经纪人杨韵,对方果然就热情无比。只是聊过之后冯昱才知道,林渡休假回老家了。
杨韵是个聪明人,告诉他林渡好像有些缺钱,看到这么多片酬一定很高兴,又主动把他老家城市名告诉了冯昱。
冯昱笑了笑,说自己正好要去那儿出趟差。
机场高速上车流不多,林渡把车窗打开了透气。他一边开车,一边陪冯昱随便聊着,刚刚见到宋琛的烦恼逐渐淡了不少。
车开到一个路口,等红灯的间隙,林渡惊讶发现旁边停着的赫然是一辆黑色宾利。这个小城市豪车不多,那车身优美的弧度,自然光下呈现的质感,吸引着他多看了两眼。
这时候,宾利的车窗降下来,宋琛那张冷俊的脸出现在林渡眼前。
「这么巧啊,又碰到了。」宋琛意味深长地看着林渡。
林渡还在欣赏名车的情绪里,错愕地看着他,不知该作何反应。
「宋琛你跟着我们什么意思?」冯昱扭头凑过来,衝着宋琛喊道。
「奇怪了,我跟着你们了吗?」宋琛哼笑一声,「两辆车停在同一水平线,怎么不是你们跟着我?」
「你……」
这话分明就是强词夺理,冯昱还想理论,但他坐在车厢的另一侧,跟宋琛喊话要穿过林渡。
冯昱忍了忍,朝林渡微笑道:「风有点大,咱们把车窗关上吧。」
信号灯这时变成了绿色,林渡先启动了车子,略微迟钝地朝冯昱点点头。关窗子前,他不自觉地往窗外看了看,却没见宋琛的车跟上来。
宾利车上,小陈握着方向盘问:「琛哥,还跟着他们吗?」
宋琛关上车窗,吩咐道:「直接去酒店吧。」查到林渡的订房信息后,他让小陈已经把同一层的房间全都订下来了。
想着冯昱平时的习惯标准,林渡事先在网上看了一圈,挑了家环境环境口碑都不错的酒店给他订了一个行政套间。
停好车后,他帮冯昱拿着行李上了电梯。一路上两人都格外注意,担心着宋琛又会跟他们在同一个酒店碰面。
不过宋琛倒是没再出现,林渡拿出房卡打开门,引着冯昱一前一后进去。
房间里装修檔次总体上过得去,冯昱看到客厅和卧室各有一张床,见天色也不早了,便跟林渡确认:「你今晚也睡这吧?」
林渡摇头,「不了,我得回家。」
「也是,你难得回趟家看看。」冯昱没有勉强他,顺着说道,「我明天忙完了,去你家拜访一下叔叔阿姨吧,难得来了趟C城。」
「这个……」
见林渡没答应,冯昱问道:「我不太方便去吗?」
林渡怕他误会,解释道:「不是那个意思。」
「嗯?」
林渡本不想告诉他自己家里的事情,但冯昱仍期待地看着他,好像非要听个所以然出来。他只好如实说道:「我爸刚做完手术,还在医院,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