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将外套用力扣在黎念巧肩膀上,他的语气不再平和,眼神不再友善,而是用冰冷的手死死按住黎念巧的身体。
「你害得我变成残废,害得我声名狼藉,害得我失去了所有……」
「最后把我烧死了,就在那场大火里,你把我烧死了!」
黎念巧被震慑住,她惊恐地想要堵住自己的耳朵,但司清的话语让她产生了莫大的恐慌。
思绪陷入混乱,黎念巧的恶毒却无法消减,她用骯脏的语言不停咒骂着,「那是你该死、是你该死……不怪我的……」
「我要告诉妈妈,告诉哥哥,司清你会遭到报应的!」
司清冷笑着说,「你永远是一副被害者的模样,在烧了仓库之后还能面不改色的对房东撒谎。」
「这件衣服,是我给你最后的回应了。」
司清再次抬眸深深看了一眼黎念巧,他记忆里天真烂漫,曾经是他唯一救赎的女孩。
「我不会像你一样害人性命,也不会在背后搞阴损的小动作,黎念巧,结局会如何,我们一步步看下去吧。」
外套最终还是披在了黎念巧肩头,司清转过身慢慢朝着楼梯口走去,仿佛所有的顾忌和压力全部消失无踪。
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没有主动争抢,没有想尽办法揭露黎念巧的身份。
因为司清知道,这个女人早晚会作茧自缚,把自己彻底玩完。
看见司清只穿着一件衬衫,厉凌远斥责他一句,就立刻带着司清回到房间。
看热闹的群众被赶来的保安疏散,街道边只剩下满面阴狠的黎念巧,她的长髮散落在面前,所以根本没有人看到她的脸,怒火积攒在心头,她不想现在就给韶家打电话,于是便拨通了几个朋友的电话。
结果这些人一听说她无家可归,又纷纷变了语气,毕竟一个身份不明,还未被韶家承认的女孩,并没有什么利用价值。
这些人连酒肉朋友都不如,个个趋炎附势,黎念巧心里也明白,于是她又给王念雅打了电话。
很快就被接通,黎念巧像以前一样颐指气使,语气十分恶劣。
等到的并不是唯唯诺诺的应和,而是王念雅一句「对不起,我家也没地方。」
黎念巧气得想骂人,「以前我帮你那么多,你真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王念雅声音沙哑,「我不和你讨论这么多,先把那些钱还给我吧。」
「都说了是拿去做投资,你急什么啊?你再这样胡搅蛮缠那我们以后别做朋友了——」
王念雅突然爆发,她痛苦着大喊道,「我父亲去世了,就因为我到处筹钱错过了最佳手术时间,黎念巧你还算是人吗,你个没有心的魔鬼,你不得好死!」
「如果不是司清帮了我,就连我妈妈……也会没命。」
王念雅的声音慢慢变小,最后变得冷漠异常,「如果你不还钱,那我们只能撕破脸了。」
「巧巧,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了!」
嘟嘟声随即响起,黎念巧愣在原地。
整整十分钟过去,她蹲在地上用最恶毒的话来咒骂自己曾经的朋友,然后猩红着双眸,下定决心。
————
隔天凌晨,天还没亮,厉凌远就接到秘书的电话,匆匆起身准备赶往公司。
他还是选择打了地铺,半夜的时候司清在迷迷糊糊之间下了床,朝着他的方向摸索过来,然后哭着非要和他睡在一起。
时不时就凑过来要亲亲,再不然就是投怀送抱黏糊糊的,厉凌远觉得自己也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再这样下去两人谁也起不了床。
地上虽然凉,但足以让他稳下心神,于是男人起身把司清抱回床上,小粘糕沉沉睡去,睡梦中还在喊厉凌远的名字。
整理完毕的厉总站在床边,他整理好自己的领带,俯身亲了亲司清的额头。
「你这傢伙——」
「看起来是真的很喜欢我。」
男人似乎在低声笑,又觉得这样过于自恋,耳尖微红。
「清儿,你喜欢我么?」
「我有点捉摸不透,告诉我为什么转变这么多,在你身上发生过什么。」
估计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厉总的话才会变多,他慢慢靠近司清的脸颊,细细的绒毛与肌肤相贴,司清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砸吧了几下嘴,然后十分委屈地嘟囔,「老公、想和你一起睡……」
厉凌远愣了一下,「为什么,为什么要和我一起睡?」
「唔、因为舒服啊,很温暖,很安全……」
厉凌远挑眉,「就只是这样?」
还在做梦的司清不说话了,吧嗒着嘴侧过身,抬手在旁边的位置摸来摸去,脸上的表情又变得不爽起来。
「臭木头,装什么正人君子啊!」
「算了——自己睡就自己睡,谁稀罕你!」
大清早的厉凌远就被逗得心情舒畅,等到坐上车的时候才察觉到司清刚才叫了一声老公。
厉总瞬间不淡定了。
今天开车的是另一位女秘书,小纯原本还在打哈欠,看到厉总上车立刻摆正姿态,规规矩矩的打招呼。
结果平日不苟言笑的厉总突然问她,「你有男友么。」
「啊?我我我有啊!」
厉凌远沉默了一会,问,「那你男友,叫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