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冬雪不明白,这哪里是生气该有的样子。
「对你这样温柔?」关欣笑着再次上前,不顾冬雪的闪躲,强硬的帮她把头髮捋顺,又简单的绾了髮髻用髮带绑好。「女孩子天生都该娇贵些,所以很多时候,我对待女孩子都比较有耐心跟宽容心。虽然你做出了背叛公主的事情,也算是对不起我,但是我并不会很恨你,只是没想到他们会用这样激烈的方式来问话,至于你背后的主子,我也不多问了,猜也知道是谁,左右不过那几个人罢了,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把你看见的传出去,虽然我进府时间不算久,但也不算短了,看在我往日待你如妹妹的情分上,你能给我句实话吗?」
冬雪的情绪明显的有了波动,尤其是看到关欣这样温柔宽厚的样子,脑中也是想到了往日一起玩闹时的种种,关欣对待她们这些丫鬟,向来都是友善亲切的,有好吃的好玩的从来都不落下她们,就在前几日还给了她二百两银子。可也就是在那一日,她回家送银子,才。。。眼圈微微的发红,下意识的又咬住了嘴唇,做丫鬟的最期盼的不就是主子宽厚,待遇优厚么。
关欣的手指温柔的覆在冬雪的嘴唇上,「又咬住了,不疼么,乖,鬆开。」
一滴泪顺着冬雪的脸颊滑落。「对不起,欣欣姐,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公主殿下,但是我没办法,姐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是我不得不这么做,求你杀了我吧,别再折磨我了,我快挺不住了,可我不能说啊,说了就不止我一个人会死,姐姐,求求你杀了我吧。今生我对不起公主,对不起姐姐,若有来生,我甘愿做牛做马,再报答公主与姐姐。」
「已经传出去了,是么?」
「是,对不起,对不起。」冬雪已经崩溃到大哭不止,边哭边道歉,这两日的酷刑,她早都要崩溃了,这会面对关欣的温柔相待,再也扛不住。
「那你帮那人帮了多久了,这样的信息你传出去多少次了?」
「没有多久,只是前几天那人找到了我,还...我真的不想坑害公主与姐姐,可实在是没办法了,所以才传了这一次,姐姐,真的只有这一次,虽然,虽然我早就猜到了姐姐跟公主的事,只是我作为一个奴婢,本不该干涉主子们的事情,但是现在,我是没办法啊,所以才去听了墙角做个证实,姐姐求你杀了我吧,我不能再说了,也不要再折磨我了,我实在是要熬不住了。求你了。」
「谢谢你能跟我说实话。」关欣又拿起帕子,替冬雪擦干脸上的泪水,随后把帕子直接塞进了冬雪的衣襟中,「这里有些脏,这帕子你留着擦脸吧,女孩子还是该干干净净才好看,在没有把事情处理好之前,你兴许还要在这里待上一阵子,不会有人再对你用刑了,我这就出去叫他们把你放下来,不用担心,殿下温柔善良,不会杀你的,听话,不要哭了,我不怪你了。」
关欣又给冬雪理了理衣襟,才转身出去,出门的一瞬间,嘴角的笑意便消失干净,眼中也没了刚刚的温柔,压低了声音对门口等候的暖意说道,「把她放下来吧,无需再用刑了,处理下她的伤口,给她换身衣服,注意别让人瞧见了,剩下的,等我回了公主再定夺。」
「是。」
第六十五章
豫章与长乐正在屋里下棋,安顿的事宜自然是无需她们操心的,这庄子说白了就是在城外的一处别苑,规模肯定不能跟豫章公主府比,但是胜在幽静,周围也没什么住户,别苑出去就是一片庄家,庄家的那边是稀稀落落的农户,都是大户人家的佃户。若不是出了那码子事儿,兴许还真没有来这里的想法。门帘掀动的声音,豫章扫了眼,落了一子才说道,「这么会功夫,怎么就换了身衣服。」
关欣刚刚回去洗了个手,换了身衣服。「刚刚弄脏了,怎么样,谁赢谁输了。」
「自然是我赢了,你问出什么没有。」长乐不满意豫章的问话进度,干脆自己发问。她刚刚才知道这次来这里的目的,正担心呢,最怕的就是六娘的事情被宣扬出去,那变数就太多了。偏偏这俩当事人像没事儿人似的,她这个旁观者倒是急的够呛。
关欣搬了凳子坐在胡床边豫章的外侧,面对着二人的棋盘,看了两眼,原谅她看不懂,只能看出来白子没有黑子多。「问了,消息已经传出去了,但是主使者没说,她不敢说,貌似应该是有什么软肋在背后那人的手里捏着,我猜测多半是她的家人被威胁住了,我们不妨暗中查查她的家人目前什么情况,自然也就知道了谁是主使者。多半绕不开你大哥跟侯耘昌,如果这两个府里有你们的人,直接去查看八成是能知道结果。」
「呵,行啊,关欣,看不出你还是问讯的高手,用了两天的大刑,她都没招,你就去了这么一会的功夫,就让她开了口,你到底还会些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长乐似笑非笑的揶揄。
「不过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罢了,哪里是什么高招,她左右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姑娘,本性不坏,若真是家人被威胁了,换做是我的话,也会妥协这么做吧,如果有人拿殿下来要挟我做什么恶事,我想我也会义无反顾的。毕竟谁也没有殿下对我来说更重要。」关欣说完就静静的看着豫章,她真心的。
「呦呦呦,行了啊,少在我面前说这些个肉麻兮兮的话来膈应我。欺负我没带人过来么。你怎么还能有心思说这些话,怎么就不想想事情被传出去该如何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