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泄气地耷拉下肩膀,指尖鬆开掌心一直攥着的布料,留下一点点褶皱痕迹。
溯洄成了先开口的那个人,「我这样穿……你不喜欢吗?」
她本来想问「你觉得不好看吗?」但念头刚起,自己摁灭了。溯洄自己就是鲛人族最漂亮的人鱼,人鱼的颜值远超过陆地上的人类,说她是这世界上最好看的也不为过,所以苏明绣不可能觉得不美。
既然不是不美,便是不喜欢了。
溯洄想到另一个测试,抬起右手搭在领口,作势要将身上这仅剩的布料也掀下来。
苏明绣总算在这檔口姗姗启唇:「大早上穿成这样……就是为了问我喜不喜欢?」
银蓝色长髮的鲛人点了点头,情不自禁的朝她凑近,抬起一边膝盖抵在床上,上身前倾过去。
随着她的动作,原本凉丝丝贴在身上的衬衫布料松松垮垮的敞开来,将更多的遮掩隐秘之地,尽数展露在这女人的面前。
像是主动把自己的外壳剥开的荔枝,露出又甜又白的果肉。
甚至还有剥壳时不知从哪儿流淌出的汁液。
苏明绣慢慢扬起了眉头。
她原本看溯洄昨夜的状态,以为她假孕时期的症状全部都过去了,现在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好像还没完全过去。
既然身躯有了蛋,就肯定也会有为了养育后代而做的其他准备,譬如餵养小人鱼长大所需要的……
溯洄顺着她停顿太久的目光跟着低头看去,表情只停顿了一秒,就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比起放慢速度过来引诱女人的动作,而今她堪称匆忙慌乱地将衣襟左右拢住。
但是这过薄的衬衫衣料,很快也被打湿了,苏明绣从方才见到她只穿自己衬衫的画面里反应过来,指尖点了点衬衫上慢慢晕开的水痕:「这样穿确实不错。」
顿了顿,她又说:「但我觉得不穿更好。」
溯洄本能从她的语气当中听到了危险的意味,感觉自己既然已经听到了「喜欢」,说明她的色-诱非常成功,既然如此,她应该不用继续道歉了吧?
怀抱的如此天真想法的人鱼试图后退,离开床铺这片危险地带,可惜女人动作比她逃跑更快,一把拽住了她的衣领,甚至还拽下来一颗扣子。
溯洄重心不稳,被迫跌进她的怀里,耳边长发被指尖揭开,她感觉到那股灼热的气息落下来。而后是自己耳垂上的糖果耳钉与苏明绣牙齿轻轻撞出的声音:
「穿成这样出现在我面前,说明你应该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吧?」
「呃……!」视频里没说这个啊!
溯洄这会儿也顾不上捂什么衣服了,只试图手脚并用地从她的束缚里逃出去。
可惜,她就像是在蛛网前大鹏展翅的猎物,这会儿被牢牢捕住,哪有逃跑的可能?
被苏明绣按住的时候,她还试图抬手去推女人的肩膀:「不!不行!书上说刚生完不可以……」
苏明绣把她叭叭抗议的嘴堵住了。
鲛人把自己送上了捕猎者的床,逃跑无门之后,想到最近自己只要一撒娇或者一作出委屈的表情,对方就会千依百顺,便开始用软的手段:「苏、苏苏,你疼疼我嘛……」
话还没说完,上下牙关就撞在了一起,让她硬生生打了个颤。因为溯洄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肌肤被对方咬住,特别痛。
她眼睛里蒙上水雾,听见苏明绣在耳边嗤笑的一声「这不是正在疼你?」眼睫忍不住一颤,有泪滴在眼眶下成型。
「不许哭。」
有些沙哑的、又燃着情焰的声音钻进她耳朵里。
苏明绣现在只想连本带利地吃掉这美食,没有时间去给她把那些珍贵的珍珠一粒粒收好。
何况按照溯洄这水汪汪的体质,现在就开始哭的话,等会儿做不到一半,床上绝对都是这些莹润的珍珠。
这段时间鲛人的肌肤格外娇嫩,很轻易就能留下各种各样的印子,要是被那些珠子膈到,指不定又要怎么娇气地跟她闹。
溯洄被她这样一凶,眼睫抖了抖,本来还盘桓在眼尾要掉不掉的泪,登时「啪嗒」一声掉在床上。
成了第一颗珍珠。
苏明绣语气里的笑意变得莫名:「这么不听话?」
「那一会儿让你哭个够。」-
落进室内的日光逐渐变得更加强烈,原本是浅金色的光柱,现在成了耀眼的一块块光斑。
「哒……笃笃笃……」
一颗莹润的珠子掉在地上,被弹起,又滴溜溜地滚远了。
床沿边落下一隻修长的手,不知经历什么样的痛苦,手指张开努力想要扒住床下的东西,好像想凭藉什么逃离,可惜努力半晌,只抓住了空气,而且指尖还一点点充血般泛红。
原本能响彻卧室的美妙声音,不知唱了多久,现在只能一声高一声低地发出短促的吟哦,再说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大约是鲛人皮肉太嫩的缘故,这个凶残的人类像是想拿她生吃了,可怕的牙印留下一串又一串,溯洄汗涔涔地躺在床铺里,眸光失神地抗议:「别……」
别咬了。
呜呜呜。
苏明绣并不理会,她素了太久,再优雅的餐桌礼仪也无法遮掩饿死鬼般的本能……何况假孕状态下的人鱼,太香、也太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