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一幕确实有点血腥,你害怕吗?害怕就叫声哥哥,今后我罩着你,没人敢欺负你。”李斯安一脸认真地看着齐婴的眼睛说,“你比我弱小那么多,我保护你啊。”
“你年纪比我小。”齐婴说。
“那又怎么样。”李斯安说,“你还比我矮呢,让你叫声哥哥怎么了,我保护你总得收点保护费吧。”
并不打算反驳他,齐婴狭长的眼眸微眯了下:“你怎么保护?”
李斯安思忖道:“就,要是有事,你就躲我身后来呗,然后大叫,爸爸救命,我就飞过来替你打跑坏人,说到做到。”
齐婴边走着路,边应声:“嗯。”
他们继续往前走,又走了一会儿。
李斯安说:“前面怎么那么慢啊,出个校门,平常也不带这样的。”
说了两句李斯安就閒得慌,忍不住翘起尾巴来,手还搭着齐婴肩膀,含笑和旁边同班的人搭话:“嘿。”
被他叫住的同班是他们班的班长,是个高挑颀长的女生,闻言侧眸。
从李斯安视角往下看去,只能看到女孩子一颗高高仰起的脑袋,由于梳着高马尾,女孩的珍珠发绳随着抬头的动作弹跳了下,熠熠生辉,侧脸也温柔干净。
原来这就是一米九的感觉。李斯安喜滋滋地想,为了测试伺服器的高度完整,他决定再找一个一米五的同学试试看,那也不行,一米五也高了,不如他去隔壁初中部随机抽一个一米一不到的幸运小学弟试试看。
班长大概有一米七吧,一米七,一米五,一米三,一米一,他得再去联繫联繫他的小学生朋友,找个零点九米的来试试他有多高。
半晌,她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李斯安的注视:“安安,你别盯着我头顶笑,我怪害怕的。”
李斯安很听话地收敛了目光:“别慌,班长,晚上我请大伙儿吃饭,你来不来。”
班长啊了一声。
“是不是很想知道原因,你猜猜看是为什么。”李斯安一脸期待地说,“需不需要我提示你。”
班长脸色罕见地变得迟疑起来。
“我给你点提示。”李斯安说,“什么东西,比三才门门口立着的雕像还高。”
班长:“什么。”
李斯安:“答对了!是本人的身高。”
班长:旁边是齐婴早已看透一切的眼神。
旁边几个和他都熟,各个忍无可忍。
“无语了。”
“都说了一下午了。”今哲克路过他们时,刚好听到这,笑得想死,“行了都知道你一米八•九了,别说了。就你最高,你高破苍穹,帅裂地心。”
“把李斯安长到一八•九刻进DNA里,总行了吧。”
李斯安知道说多了容易过,会引人生厌,便摆手说不说了不说了。
可走了一会,他扭扭捏捏,两步一顿地拿手捂着后颈:“啊,脖子有点酸,怎么回事,齐婴你帮我看看。”
齐婴这才朝李斯安走了一步,他就又说。
“嘶——原来是我一八•九的个子压着头了。”
还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齐婴的手放了下去,收回视线,冷漠脸。不认识这个人。
李斯安追在齐婴身后:“齐婴,你别走啊,有什么难过的跟我说说,我可是要保护比我弱小的。”
“笑死,别理他。”有人单肩背着书包,和同伴并排走,“这小兔崽子,跳级上来,数学碾压全年级不说,整天一副嬉皮笑脸的得意劲,看着就烦人。”
旁边人补充道:“就是,老韩看似天天斥责其实最喜欢的也是他,每次考完试拿到试卷,老韩就在办公室和别的老师说我们班李斯安怎么怎么样,数学又拿了年级第一,是我亲手教出来的,啧,跟当亲儿子似的,烦死,好在他语文烂得可以,现在这兔崽子连身高都开始凡尔赛了,打赌不,我赌一个星期内,高二半栋教学楼都会知道这货长到了一九八,呸,一八•九。”
“你跟他置什么气啊。”有声音小声说,“跟小学生打游戏,跟初中生吵架,跟高中生吹牛逼,被人骗去逃学当海盗,顶一头海草划着名小破船回来,深夜翻墙进男生宿舍挂树上,惊动了全校野狗,当了半年中央空调只为暗戳戳卖货被十几个女生挂,狗得要命,没必要跟安狗计较,他多大你多大啊,走了走了,买肉炸丸子去。”
他们越走,离大门越近,不知不觉,黑压压的人群堵在铁门这端。
李斯安还没走到,就听到一阵倒吸凉气声。
他抬眼。
原本的电动伸缩门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铁门,密密的铁网阻隔,像包裹笼中斗兽。
而原本管理铁门的门卫叔叔们也消失不见了,十几个身着盔甲盔帽,如同兵马俑似的人手里握剑,固守在铁门外。
密密麻麻的电网有几十丈高,拔地而起,一圈圈包围着校门,正中间是一块巨大的显示屏。
学生们都被这一幕震慑得呆在原地,一时窃窃私语。
闻声而来的后勤老师赶来,一面让学生们镇定下来,一面开始给外界联繫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