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安一口否定:“不可能, 他们是说五色是什么穷凶极恶的组织, 我爷整天就知道遛鸟盘核桃听戏斗蛐蛐, 可单纯了,你们不许污衊我爷。”
管驰:“谁污衊你爷了,你再好好想想,李工这名字听着确实不对劲。”
李斯安手指搭在嘴唇上, 轻轻一碰:“李怀瑾。”
他这副思索神态落入倪佳眼中, 木头仿佛又忘了刚才的教训, 眼巴巴瞧着他那两隻小白耳朵,九条狐尾巴毛绒绒地在半空摇。
瞧着好软。
管驰察觉到了倪佳的动静, 飞快牵住倪佳的手警告似的捏了下。
倪佳转过头来。
李斯安:“好吧我回去再好好想想,因为确实有疑点, 比如老王来我家我爷爷好像还很高兴, 陈静瑄刚刚不是讲到李怀瑾叛出武当吗?王启好像也是武当出来的, 我听他提过一次。”
林兆对李斯安说的简单应了声,示意听到了。
另外两人谁也没在听,管驰压低声音对倪佳说:“姐姐你清醒点,回去我给你买一窝猫让你撸个够。你懂我的意思吗?就这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货,动动手指就能把我们弄死的那种。”
倪佳:“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管驰转回头来问李斯安:“你家做什么的?”
李斯安:“就普通的那些啊,我爷开了家小破公司,早些年是建筑行业,后来实体经济落没,就随大流转战网际网路,这些年不温不火,但公司基本上是我远房舅舅在打理。”
“你说的李产不会是那个李产吧。”倪佳的油漆眼睛仿佛跟着睁大了些,眼前浮现出大学时某次请来演讲的男人。
李斯安颔首:“应该也没有第二个李产了。”
周围响起几声倒嘶冷气的声音。
倪佳默默用手背捂着额头,不让脑袋烧得太烫,怕木头着火,林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管驰:“华瑜财团的少公子,草。”
管驰:“打扰了。”
最后事情变成了从关心李斯安他爷的身份变成了一众神态各异各自思索。
管驰对倪佳说:“如果狐狸在里面出了什么事,回去后我们是不是得被退学。”
倪佳苦笑,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天哪居然是华瑜。”
李斯安不懂他们在惊嘆些什么,默默补充了一句:“我爷爷是好人。”
“咱们华瑜的董事长肯定是好人。”倪佳连连点头。
“咱们爷爷肯定是好人。”管驰跟着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气氛忽然变成了这样,但李斯安不免郁闷,默默低下头,林兆说:“你仔细想想,撇开你爷爷去想,还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李斯安:“我之前遭遇过一次绑架,听那两个绑架者说过,嗯……好像在昨天破庙外面,也听到有个声音说李怀瑾的。”
“他说什么?”
李斯安想了一阵:“那个声音说「怀瑾,我虽已去,故国应犹在」。”
管驰此时也收下不正经的神态:“整天嚷嚷着故国的,不就是老祭司吗?”
林兆:“未必。”
走在前面三个人停了下步,关耳忽然说:“那群小朋友在说什么,那么热闹,我也想听听看。”
“怎么还没到烈士墓?”
坑坑洼洼的石头堆在一起,拦住了他们去路。
这隻有一个理解。
林兆:“我们还在阵中。”
他们在奇门遁中,奇门遁以天、门、地三盘为基础,天盘的九宫有九星。而他们位处地盘,八方不动,每走一步,都是在原地打转。
弓长深吐出口气,看向关耳,关耳郑重点了下头。
剎那间,半空中,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在面前。
弓长提声:“破!”
那道半空中庞大的阴影呈现出拉弓的形状,剎那间,长弓射出,如流星坠落,前方的屏障像被撑破了那般,慢慢膨胀起来。
而弓长脸色发白,面孔上掉下大滴汗珠,像承受了很大的痛苦。
关耳:“上来。”
关耳首先跳上了巨大阴影之上,明明是阴影,却是摸得到的实物,众人随即都反应过来了,一个个攀着巨人的脊背爬了上去。
站在高处能够看到远处的山脉,远方的高庙矗立在原地,灯芯还在徐徐燃烧着,灯芯如豆,点燃了漆黑阴冷的长夜。
从那顶上下来后,眼前豁然开朗,露出一条光明的道来。
关耳扶着虚弱的弓长走,好像被掏空了一样,缓缓喘气。
李斯安:“张叔叔还好吗?”
弓长:“不用担心。”
关耳:“烈士墓可以走,上次我和瞎子就是在烈士墓里苟到最后的。”
“无论社火演出成功与否,结局相差都不大。”弓长笑了下,“惊悚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激出人性的恶,它就是靠恶念为生的。”
倪佳颤声:“外面的玩家发生了什么?”
弓长沉默。
关耳:“应当是大屠杀。”
到了烈士墓里,无数烈士牌位整齐地立了有整整一面墙。
烈士所在,鬼魂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