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痒的。
「中也,你怎么突然这么的——」嗯……主动。
他居然主动来握我的手?
该不会是要给我什么传家宝吧?
我抽出手不是,不抽出手也不是, 只能任由他握着。
「清溪, 你, 」他犹豫了一下,缓慢地说道,「你能像这样握住我的手,带我走出去吗?」
「……好。」我反握住他的手,客气地说道,「这当然没问题,让我先试试外面是陷阱还是出路。」
「嗯。」
我缓缓拉开门,屏住了呼吸。
外面是一条幽暗的通道,隐约能看见两旁的壁灯。
我用力将椅子扔掷出去,金属制材的椅子腿在地上发出尖锐的摩擦声,滚了两下之后,静静地躺在了通道的中央。
只是一条普通的通道。
「看上去应该没什么事,我们走吧。」
我鬆了一口气,握着中原中也的手往外走。通道笔直,路途平坦,整个过程顺利的简直不像话。
陀思居然没有在这一关为难我们?良心发现了?
「我们什么事都没做,居然就过关了。」我开心地边走边说,「陀思没有我想像的糟糕嘛。」
结果他让我们直接躺赢了。
「我以为他要在这一关狠狠地耍我们呢,把我们耍得亲妈都不认识的那种——」
我停下了脚步。
「中也,你……到底怎么了?」
中原中也突然从背后抱住了我,他的下颌轻轻地搁在我的肩膀上。
我抬起头,壁灯散发着有气无力的微光,顽固而执着地在墙上投下我们交迭在一起的身影。
不对劲。
很不对劲。
先是中原中也在我开门时留在了我的身后。以前无论前方是什么,从来都是他冲在最前面,让我退后。
再就是他居然主动要求我握住他的手,之前我和他稍微有点肢体接触,他都要脸红半天。
现在他居然还从背后抱了我。
一定有阴谋!
「清溪。」
他的声音哑哑的,低低的,听上去情绪十分低落。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得转身,一拳揍在了他的脸上,打在了他的鼻樑上。
是毫不客气,用尽全力的一拳。
「别以为你能隐瞒得住我!」
他怔住了,目光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鼻血簌簌地往下流。
「这么大的事,你以为我是瞎子吗?」
他也顾不上擦鼻血了:「你听我解释。」
我当然不能听他的解释,因为他并不是中原中也本人。
「我说我这一关怎么过得这么轻鬆,原来有个大阴谋在等着我。」我朝他抬了抬下巴,「你在我睡着的时候,对中也君做了什么?我应该叫你陀思妥耶夫斯基才对吧。」
有两种可能性。
第一种可能性是陀思製造了一个和中原中也一样的身体,用来容纳他的意识,而中原中也本人,已经在我睡着的那段期间,被困在了这里的某处。
第二种可能性是陀思的意识进了中原中也的身体里,因为他的本体已经消失了,这里只有他藉助他人异能力而到处留下的意识。
我更偏向于相信第二种。
「我警告你,如果你再阻挠我,等我找到书之后就把你变成一隻鸭子!」
「我不是那个该死的俄罗斯人!」中原中也擦了擦鼻血,俊脸有些扭曲,「我是中原中也!」
「不可能。」我摇了摇头,「中也他……」
「我怎么了?」他咬牙切齿地问道。
我想说中原中也那么矜持羞涩的人,怎么会突然抱我,但是看他现在的表情,也不太像是陀思。
陀思虽然奸诈狡猾,但情绪波动很少,以前他为了收集情报深入敌营,遭受极刑弄得满身是伤,被质问了也只是轻描淡写一句:「你要好好看住我,我才不会轻易涉险啊。」 何况陀思要是上了中也的身,按照他的智商,应该不会这么快就露出马脚吧。
「你真的是中也吗?」
「废话!我当然是。」他的表情除了气愤和恼怒,还有点隐隐的委屈。
我压下心里的不好意思,鼓起勇气问道:「那你刚才为什么突然抱我?这不像是中也会做出来的事。」
我刚说完,他的脸又一阵爆红,整张脸从额头到耳根、脖子,无一处倖免。
「……怕你冷。」
这害羞又倔强的表情倒是中原中也的专属。
「这个天,哪里冷了?」我想了想,问道,「这样吧,我来问你几个只有我和中也之间知道的问题,如果你都能回答上来,那就能证明你不是陀思假冒的。」
中原中也嘴角抽了抽,青筋在通红的额角直跳,但他还是答应了:「算了,你问吧。」
「我和中也第一次看的电影是什么?」
「花笙弥的《王权少女》。」
「中也给我买过的冰淇淋上有什么动物?」
「兔子。」
「我上个月送给中也一件礼物,是什么?」
「打火机。」
他对答如流,连《王权少女》的作者名都说了出来。
这些小细节,他都记得很清楚,比我记得更详细。
我凝视着他的眼睛,缓缓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打火机上的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