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小声询问太宰:「太宰君,你和津先生真的没有血缘关係吗?他是不是你的大表哥之类?」
太宰「噫」了一声说:「我没有兄弟。」
我又猜:「你们是不是一个地方的老乡,所以长得很像?」
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那难道鎌仓的女孩子都和清溪酱长一样吗?」
他的话让我无法反驳。
「你可以继续猜。」太宰笑了一声说,「但是这种事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不回答反而更让人好奇。
他们之间肯定是有关係的,否则津当年不会那么准确的找到目标,知道幼宰的异能对我有效。他本身的异能对我也有效果,但是因为他太虚弱了,所以无法长时间稳定住我。
父子?年纪不像,况且津对太宰过于刻薄无情了,以前他可是能毫不犹豫地折断太宰的胳膊,并且动过将太宰杀死做成解药的心思。
兄弟?太宰刚才已经否定了。
我脑子里想起了国中生物书上讲过的克隆羊多利的故事,不由得联想到了太宰和津。
难道——
太宰其实是克隆的!
万一他真是一个复製人,这不是违法了吗?
等等!就算太宰真是复製人,这种事也不是他的错啊。
「别胡思乱想了。」太宰朝我挥了挥手,「等你回去之后慢慢再猜吧。」
我的目光落在了太宰手臂的绷带上,我的记忆里,他好像一直都绑着绷带,从幼时绑到成年。
我问过乱步,太宰是不是手臂经常受伤,乱步说那是他的个人爱好。
爱好?有什么爱好是往手臂和身上裹绷带的。甚至被国木田独步称之为绷带浪费装置,都乐此不疲地购买绷带。
难道是为了掩盖他是复製人的痕迹?
……骗人的吧。
「看你的样子,似乎是猜出来了。」太宰突然改口说,「那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猜猜看,我和这傢伙到底是什么关係吧。」
走在前面的津也停了下来,指尖在岩壁上缓缓擦过。
「你说说看。」他也看着我。
我觉得我的推理毫无道理,但是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可能性了。
「首先,你们不可能是父子,虽然津先生少年时就抱回了幼年的太宰君,但年纪差太小了。」
「嗯。」
「太宰君刚才也否定了你们是兄弟的事。」
津敛眸,淡声说:「我们的确不是兄弟。」
「但你们却如此相像,连原本的异能力都很像,所以我猜——」我犹豫了足足五秒钟,才说,「太宰君是用津先生克隆出来的。」
津脸上并没有流露出惊讶的神色,他问:「你是怎么推理出这个结论的?」
「……他手臂上没有受伤,却一直绑着绷带,我本来以为他是COS木乃伊的爱好者,但是现在猜测,他可能是为了掩盖他身为复製人的真相。」
津和太宰听我说完,一同沉默了。
我知道自己说得太扯了,因为复製人不是机器人,应该也没什么需要用绷带掩饰的痕迹吧,但我实在想不到他们还能有什么关係。
我试图转移一下尴尬的气氛,太宰却缓缓开口了,他的目光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没想到,我隐瞒了这么久的事,最后被识破了。」
「呃……」
他抬起一隻手臂,看着上面缠绕的绷带,嘴角扯出苦笑:「我做了这么多掩饰,还是被识破了呀。」
「……」真的假的?
「你说的没错,清溪酱。事到如今,我已经不想再隐瞒了——」
津在此时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这个表情柔和了他脸上的冷淡,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亲和。
太宰眨了眨眼睛,淡淡月光下,依稀可辨他长长翘翘的睫毛。他缓缓说出下半句话:「我们复製人要开始征服地球了哈哈哈哈——」
他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刚才的煞有其事居然是装出来的。
「清溪酱,你太可爱了,你怎么会有这种神奇的想法?」
「喂,太宰君!你骗我啊。」
「对不起,一时没忍住哈哈哈。」他的道歉毫无诚意,我却没有生气。
「不是复製人就好。」对这个世界来说,复製人也是异类,只要是异类,就不会被真正的接受,也不会有真正的自由,「不然你会过得比较辛苦。」
太宰不笑了,轻声说道:「这样啊。」
「所以你们到底是什么关係?」
「你猜不到的。」津踏上斜坡,继续往上走,「我和他的关係,是远比你说的克隆更加难以解释的关係。」
「喂,就算真是克隆,我也不是克隆的那一方。」太宰抱着手臂,眼从低处往高处看着津,表情显得更加俏皮,「因为这里,是我的世界。」
津未置一词,我也没再说话。
我本来担心中途妈妈和乱步会打电话过来,问我和爸爸去哪里了,乱步却发了封邮件给我,说他和妈妈要在侦探馆玩很久才回去,让我和爸爸不要担心。
……幸好他对侦探游戏足够痴迷,不然我还真无法解释。
一路往上走,从刚才沸腾的河流里散发出的臭鱼烂虾味,依旧飘荡在我们的周围,令人窒息。
「发觉什么不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