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我阅读的时候就时常觉得您的文字有一种机翻…哦不是,深奥的魔力,简直像官方的通文一样,读者的反响也都很不错呢。
我:「……」
这傢伙的吐字稍稍有些含糊啊。
我默默把兜里的手机递给对方,让眼镜男大众脸用翻译软体跟我交流,一来一回地聊了几句,出版的事情马上就拍板定下来了。
理由很简单,稿费可以提前预支!
渡边编辑表示稿费现在就能给,我的情况比较特殊,目前先不需要手稿,小说已经发表的章节他们会找人润色并且重新翻译,先试着在周刊上登几期,办事效率实在是令人满意。
顺便一说,他们之所以把地点约在咖啡厅,其实是因为出版社分部前几天遭到了港口黑手党的波及,现在没办法待客,《××》杂誌这方面也丢了很多原稿,再不想办法就要休刊了。
病急乱投医,才找了我这个新人。
「说起来,我能知道那个大宰志什么时候发现女主角得了颅内肿瘤吗?」
渡边编辑似乎纠结了很长时间,才没有忍住自己的好奇心愤怒开口:「哦对了,我看了最新章节,女主角好像咬舌自尽了,后面会如何发展呢?」
我:「………secret。」
这哪能告诉他,霸总虐文的女主从来都是打不死的小强,仅凭一个咬舌自尽怎么可能死啦。
「哦。」不知道为什么,渡边编辑好像很失落,他直接把合同带了过来,上面满篇满眼的日文,看得人一个头两个大。
我是何等谨慎,合同这种东西自然不敢瞎签,心里犹豫了一番,干脆打开手机,在【联繫人】里翻找起织田作,请求一下场外援助。
织田作之助的名字很好找,随便一扫就能第一眼发现,仔细想想,他是我9个联繫人里唯一用中文正确翻译的名字诶!
其他的备註要不然是汉字音译,要不然就是正儿八经的日文名字,例如:尊敬する上司、ひろつ りゅうろう、さかぐち あんご。
……等等。
那个尊敬する上司是什么鬼。
冷不丁扫到新添加的备註之一,我的表情沉默了,虽然中间有两个字看不懂,但「尊敬」和「上司」两个字已经很明显了,绝对是太宰治那尊大佛打上去的吧!
尊敬这个词能删掉么,咳咳,可以偷偷删掉吧?
「A老师,怎么了?」
就在我心中无限纠结的时候,对面的渡边信疑惑出声,似乎还在焦急地等待着落款签字。
「……」
我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自己分明叫殇莹缡·凡多姆海恩·A·安吉丽娜,他这是嫌弃我笔名太长直接省略了是吗!
心中顿时被无语所充斥,一个打岔的功夫就不小心按到了拨通键。
……
是的,家人们。
有件严肃且深刻的事情发生了,因为太过失语而没有注意肢体动作,我,就在刚刚,不小心碰到了拨通键。
并且在两秒钟之后,还不等我凭藉自己母胎solo的手速赶紧挂断,手机竟然被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一道非常熟悉的少年音:「唔西唔西?」
「真意外呢,是小娇么,刚加电话的第一天就打了过来。」
「找我什么事?」
对方的声音有些失真,明明看不到他那张秀气的嫩脸,脑子里却已经浮现出了太宰治似笑非笑的表情。
…救命!
我的狗胆子差点当场吓出来,心臟骤停,连忙捂住电话小声说道:「没什么,永别了。」
匆匆和顶头上司说再见,挂断电话的我哭唧唧地去给织田作之助打电话。
***
太宰治:「……」
此时此刻,Lupin酒吧。
穿着黑色西装的棕黑髮少年忍不住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确定自己的电话被挂断了,手机里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怎么了?」坐在他旁边的红髮男人看了太宰一眼,放下手中的玻璃酒杯,表情与往常一般平淡。
今天是三个人约好喝酒的日子,酒吧店内循环着的音乐平稳而又宁静,昏暗静谧的灯光为前台增添了几分安逸。
「…嗯,她对我说了永别呢。」
被点名的太宰治摸了摸下巴,思索了几秒之后直接把手机揣回了口袋里,引得坐在最左边的黑髮青年看过去,无奈地推了推脸上的眼镜:「她?」
「太宰君,你又去招惹路边的女人和你殉情了吗,说起来,我今天好像听到了什么传闻……」
坂口安吾回忆着下午的见闻,还不等出口复述,黑髮少年已经拉长了声音:「才不是呢,是我的新任部下。」
「啊,这么一说,安吾你已经见过了吧?」太宰治把视线投向黑髮少年,「名字是小娇,我今天偶然遇到的基层人员,异能力还蛮有趣的,人也挺有意思的对吧?希望不要让我失望啊。」
坂口安吾:「……」
「比起那个,你不觉得她跟你说永别了有点问题吗?」
「啊嘞?没什么问题吧,看来小娇和我一样,也是自杀爱好者呢。」太宰治欣慰地喝了一口酒。
「才怪啊!!!怎么想都不可能是这个理由吧!」坂口安吾汗颜,简直想去摇晃好朋友的肩膀了,他有点担忧地看了一眼太宰已经放回去的手机,抬起胳膊碰了碰坐在自己旁边的红髮青年:「餵织田作君,你好歹也说他点什么啊………虽然我觉得八寻,也就是太宰君的那个部下可能只是不会说『再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