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祁此番将两人送来也算是意料之外,原本闻声以为这两人会在江州玩一辈子。
“我去练武,你自便。”闻声没心情和他聊天。
“哎等等!”姬寒却不让,闪身挡在闻声跟前:“你还没问我为什么跟来呢!你快问。”
闻声只当没听见,抬脚往旁边迈。姬寒不让,铁了心给他添堵:“哎?躲不开……又躲不开。”
“……”闻声沉默片刻,如了他的意:“为何跟来?”
姬寒就等着他这话,瞬间起势:“因为我的到来能让此界蓬荜生辉!”
“嗯。”闻声应了一声,垂眸继续往外走。
“喂,你这是什么反应?”姬寒随着闻声的前进一路倒退,试图引起他的注意:“我可是给你带了礼物来的,你就不想知道?”
听闻此言闻声眼神才略有波动:“你又干了什么?”
“我也不是故意给你添乱,”姬寒故作心虚,“这不是觉得原本的剧情有些无聊吗?”
“所以你干了什么?”闻声冷声责问。
“让我参与你的任务,我就告诉你。”姬寒理直气壮。
“好。”闻声即刻回答。
“啊?”姬寒似乎没想到他会答应得这么爽快。
“说你干的好事。”
“就……”姬寒被闻声搞得有些迷茫:“就多了个觉醒者呗……”
“就?”姬寒隐约听见闻声的咬牙声:“很好。”
原本以为自己难逃一顿毒打,姬寒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不成想闻声丢下这话竟然头也不回地走了!
“?”姬寒:“我的任务呢?你还没告诉我角色剧本呢?喂!”
闻声心里憋着火气没有留意前路,跨门之时和张赫险些撞个正着。
“侯爷,门外有一位自称姓何的货郎求见,说是你叫他来的。”张赫顺势拦住闻声去路:“我赶他走,他却拿出一挂穗子。”
正是上次见面闻声留给何德的东西。
闻声即刻打消练武的主意:“带他来书房见我。”
“是。”张赫领命转头就要走,然而不等转身就被闻声拦下:“侯爷还有什么吩咐?”
“张赫,”闻声负手侧视着他,阳光落不进廊檐,衬得闻声有些阴沉,“你已经没有退路,一次背主是情势所迫,一而再再而三却是品行有缺,在哪儿都不会受用。”
张赫听出其中的告诫,信誓旦旦:“我张赫有仇必报却绝不会恩将仇报,你救我一命,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我如今只盼着来日杀回江州,出了今日这口恶气!”
闻声继续道:“若用你妻儿家眷相要挟,你又会如何?”
这回张赫就陷入犹豫。
闻声见状拍了拍他的肩,宽慰道:“有血性亦有人性,罢了,我自有决断,下去吧。”
“是。”
见到何德,说起刚才的事闻声又是另一种说法:“张赫不堪大用,我需要一把趁手的刀,不求多,一把就够。”
何德正要说话,忽然看见院外飞过一道黑影,眨眼院中的榕树上就多了个护卫模样的年轻男子,他旁边坐着个紫衣幼童,应当是侯爷千金。
便问:“此人武艺高强忠心护主,难道不算?”
闻声不愿多看:“不算,惹急的疯狗谁都咬。你帮我另找一个。”
何德想了想:“正好有个合适的人选,叫林文,明日就送来。”
闻声点点头,问起另一件事:“太傅府的人安排过去了吗?”
“早就安排好了,正是宋茯苓身边的唐九。”
“汤药伺候得如何?”闻声是想找人调理宋茯苓的身子骨,方子他给,唐九的医理只是掩人耳目。毕竟凭此界的医术,宋茯苓如今的病情绝不可能根治。
“一切都照侯爷吩咐行事。”何德顿了顿想起什么:“说起来,明天要来的林文跟这个唐九还是兄弟,当初看他俩都是可塑之才就都留下了。”
闻声抓住关键:“兄弟?几分相像?”
“四五分,”何德以为闻声怕被人怀疑,“不过都不算出众,侯爷放心绝不会引起旁人疑心。”
岂料闻声却道:“够了。”
不会引起旁人疑心,引起宋茯苓的疑心却是够了。闻声正愁怎么和宋茯苓达成默契,这就有了良机。
何德没懂:“嗯?什么够了?”
“无事。”闻声示意他去里间坐下:“说说朝堂上的事。”
“侯爷想听什么?”
“李世琛、谢渺、郑诺这三人在圣上心里的地位。”闻声道。
只知道此三人势力可不够,拣要紧的机会一锅端了才是正经。
何德张口就来:“李世琛总领百官,这些年刑部与大理寺法制严明断案有方,深得圣心,只于子孙后辈上屡犯糊涂,多为人诟病。”
“嗯。”闻声喝了口茶示意继续。
“益王无功无过,唯圣上马首是瞻。至于郑诺,虽是御史却在朝中左右逢源,这些年逐渐醉心诗画,很得圣上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