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捂着小扶桑的嘴一阵风似的离开。
“唔!唔唔唔唔……”小扶桑不理解,等嘴能说话后忍不住问:“你堵我做什么?不是说爹不知道吗?我明明还能再吃一顿!”
“吃吃吃就知道吃,”姬寒脚下不停,“你没看见那狗男人脸色跟吃了屎一样?小心饭没吃到嘴,反倒受一肚子气!”
小扶桑抿嘴:“你又凶我……说好不骂人的!我要告诉爹,说你骂他狗……唔唔!”
一道凉风颳过,走廊上眨眼只剩下摇曳的孤灯。
两日后,勤政殿外熙熙攘攘,此时刚刚下朝,朝士大夫们三三两两结群离宫,闻声今日要去刑部当值,出了宫门却被人告知益王在等着。
谢渺坐在马车之中,远远朝闻声招手。
那日的火灾之后他只休息了两日,应当是刚恢復过来没多久。
“见过益王殿下。”闻声隔着马车行礼。
“不必多礼,侯爷快快上来,本王还未曾谢过侯爷的救命之恩,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去喝上一杯!”谢渺作势伸手。
“嬴奭公务在身,不好擅离职守,今日怕是要辜负殿下美意。”闻声已经猜到谢渺会说什么,多半是对当晚之事起了疑。
“不会耽误侯爷多长时间,过后本王自然会去皇兄跟前请罪。如此侯爷可还要拒绝我?”
那自然是不能的。
闻声交代了侍马的小厮一声,进了车。两人很快去了最近的怡乐楼。
酒上来没多久,谢渺就调侃开了:“復延侯这几日可是好大的人气,本王听说城里的官媒夫人们在你府上吃了不少闭门羹?”
闻声颇露出几分不堪其扰的神色:“不过市井传言罢了,殿下万万信不得。”
“哈哈哈……”谢渺大笑:“如此可见復延侯在百姓心中的威望。来,喝酒。”
闻声并未多饮,主动给谢渺递了试探的话头:“听闻那汤泉会馆很得殿下喜欢,也不知此后可有重建的打算?”
“那自然是要重建的,”谢渺再次举杯,“还未正式谢过復延侯出手相救。”
“举手之劳。”闻声回礼。
一杯酒下肚,谢渺终于说起今日的目的:“当晚本王意识不清,恍惚间看见是復延侯将本王从汤泉中捞出来,可家中下人又说不是,也不知究竟是本王没看清,还是他们狗胆包天,胡乱在本王面前邀功?
若是后者,本王少不了找他们算帐,復延侯定要如实相告啊。”
这话简单来说,就是问闻声当时有没有进去室内,若是进去了自然什么都知道,只怕出了这个门闻声就会遭遇不测,因此是万万不能承认的。
“府中管事对殿下一片忠心,嬴奭惭愧,那晚确实不曾进入室内。”闻声说的是实话。
闻声解释:“因宋先生还在前院等着,嬴某唯恐火势蔓延,宋先生又行动不便,当时见殿下安然无恙出来,便立刻带着宋先生赶回北正街。”
回话的片刻谢渺一直打量着闻声的神色,话音落下他也收回视线,一边斟酒一边道:“据本王所知,復延侯在来上京之初与宋先生颇有过节,如今怎么好似走得颇近?莫非是有何私交?”
闻声早有准备:“不瞒殿下,嬴奭颇为欣赏宋先生的才华,我江州人人以读书为先,对天下第一学问人素来颇为崇敬。
再者,宋先生乃太子太傅,便是这一点,我也该放下私人恩怨,盼着他好起来。”
这话说得极为真诚,又符合闻声表现出的性格,谢渺找不出什么错处,闻言只是点点头:“復延侯一腔热忱又公私分明,假以时日必然会成为皇兄的左膀右臂。”
“殿下谬讚。”
一番閒谈下来,谢渺并没有获取任何能证实自己内心怀疑的信息,没多久就以不耽误闻声公务为由提出告辞。
离开的时候已经没了来时的试探之意,看起来仿佛已经放下对闻声的怀疑。
可是闻声却知道,谢渺并没有如此容易放下对他的警惕,之后短时间内只怕不可轻易在谢渺“不能”上做文章,否则第一个就会怀疑到他头上。
只能慢慢引着谢渺自己露出马脚,如此一来少不了又在太子谢巡身上做文章。
晚间去找宋茯苓,闻声与他说了和谢渺的閒谈一事,没想到宋茯苓也是这个意思:“这几日我调查了益王常去的多家酒肆花楼,得知每回伺候过他的女伎过后身上几乎都带着伤,好几日不能见人。”
闻声:“如此看来啊,不是不恨,只是强忍着将怨气发泄在旁人身上。”
明明心里极度压抑,但是又丝毫没有报復的打算,这不得不让宋茯苓多想:“哥,你说有没有可能……他计划中的报復是另外一种?一种不止包括庆帝和太子的报復……”
闻声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你是说他想……看着谢家从皇位上跌下去?”
“穷途末路,不无可能。”就比如他自己。
闻声确实受到启发,想到原剧情中谢巡的怯懦无能,只怕不止是宋茯苓的手笔,益王也出了不少力:“你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