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干开干!”网速不用说,两个人很快在书桌上排开,陆一言这儿有的是配件,房间里眨眼被劈劈啪啪的键盘声塞满。
“跳跳跳……”
“打打打……”
“快来舔包……”
两人沉浸在极致的游戏体验里,丝毫没有睡意。甚至连房门上何时传来响动也不知道。
直到,闻声低沉的嗓音蓦然贴着两人的后脊柱升起:“两位老闆,这么晚了,要来两份豪华双蛋宵夜套餐吗?”
哒哒哒的敲击声戛然而止,忽然间陆一言还以为自己聋了,因为除了如鼓的心跳他听不见任何其他的声音。
白战棋也没比他好多少,盯着屏幕半天没动静。
最后还是陆一言恶人先告状:“是他敲我门,深更半夜的说要吃鸡!吃什么鸡打扰我学习!”
闻声耐心问道:“怎么还是没拒绝呢?”
陆一言举起两根手指:“我发誓我当时本来想破口大骂,但是……但是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白战棋冷眼旁观,不说话也不反驳。
闻声能信了陆一言的鬼话才怪了,他收起脸上的玩笑敲了敲两人的椅背:“出来。”
五分钟后,一道关门声响起,房间和客厅再次恢復寂静。只是客厅的寂静没持续多久,就被阳台上的说话声打断:
“你经常被罚跪吗?”
“也不是经常,就……最近吧,作业做不完会跪着写。”
“……”沉默许久:“为什么还要顶碗水在头上?”
“大概是怕我们渴?还有得跪呢,总得喝水吧。”
“……”
“少说点话,我教你跪着睡觉……”
“哈……”
“见鬼,你刚才是不笑了?”
良久:“没有。”
“你别想骗我,我耳朵灵着呢!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嘲笑我?”
“没有。”
“一点都不老实!”
……
第二天闻声起得有些晚了,昨晚基本一夜没睡,临近天亮才躺下。
本以为那两小子不会坚持太久,没想到出来却见陆一言和白战棋穿着睡衣还在阳台上跪得好好的。
闻声愣了愣才道:“怎没去学校?”
陆一言佯作畏畏缩缩:“这不也没人传圣旨说能走了嘛……”
“跪了一晚上?”
“嗯吶,可不?”
闻声指了指他胸口的油渍,无情戳穿:“说谎之前先看看有没有马脚。”
“……”陆一言索性不装了,取下碗还不忘拉白战棋一把:“等你出来我俩早就风干了,也不看孩子饿成什么样。”
“不是吃了早饭?”闻声从冰箱取了瓶牛奶拧开。
“可不?还是白斩鸡亲自做的,”陆一言眨了眨眼,“下面。”
“咳!”闻声及时咽下,再抬头眼神已经多了两分阴沉:“打算逃一天?不去学校了?”
陆一言连忙举起双手:“这就走,这就走。”边说边示意白战棋跟上。
白战棋跟着走了两步,忽然回头道:“灶台上还有一碗麵,微波炉加热就能吃。”
说完也不管闻声什么反应,跟着陆一言进房换衣服。
等他俩再出来,闻声已经坐在桌上正吃着麵条。
“哥我们走了!”陆一言闪得极快。
白战棋跟在他身后虽然没有说话,却在经过餐桌前对闻声微微点了点头。
关门声响起,闻声有片刻停顿,没多久喝了口奶继续吃起来。
一个礼拜后,刚刚结束模考的国际班。
“言哥!你这次多少分?”最后一门的卷子才刚发下来,三卓就转过来打听。
陆一言正在课本上写写画画,答得有些漫不经心:“八十。”
“卧槽!能耐啊,物理都能考八十?这半个月夜没白熬?”
陆一言没反应,后座的么鸡替他开口:“总分……总分……”
三卓脸上顿时僵硬,片刻后恢復笑容:“那也比上次进步不少不是?上次勉强五十,这次四舍五入都能有一百了!”
陆一言手上不停,没有明显喜色,也不知道究竟高不高兴。三卓正要讲个笑话开心开心,察觉身旁突然多了道蓝影。
陆一言是从头上的阴影发现不对的,他没有抬头:“挡我光了,滚。”
“卷子给我。”说这话的声音很耳熟。
陆一言抬眼,果然见是白战棋。他先是驱散了三卓几个:“有事?”
态度并不算好,偏见虽然消除,但在外人面前陆一言对他还是没变多少。
白战棋抽出他压在书下的卷子,看了没两眼道:“晚自修来找我,我给你讲题。”
“用不着。”陆一言啪的一声抽回卷子。几斤几两自己知道是一回事,放到檯面上被怼着脸提醒,那又是另外一种感受了。
白战棋知道陆一言抹不开面子,却并没有委婉的意思:“不答应,是想在下学期开学典礼被我打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