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到九千岁的手指在桌上微微的点了点。
两人的默契似乎就是在此刻心有灵犀。
首辅大人立刻笑了笑,「皇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皇帝好像鬆了口气,「只要你们能放过母后,皇位算不了什么。」
只见九千岁的表情,露出些许的烦躁。
九千岁起身,「皇上,微臣告辞!」
他推开门出去。
推门的动作,带着一股狠意。
出门之后却刚好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顾半夏。
动作收了收。
抿了抿唇瓣。
顾半夏走过去,小声问道,「怎么了?」
九千岁也不说话。
只是主动的牵起了顾半夏的手。
顾半夏看他现在心情似乎不好,也没有理会。
被九千岁拉到了尽头角落。
顾半夏有了刚才的经历,警惕的看着他,「你又想做什么?」
九千岁安抚道,「放心,不亲你了。」
顾半夏才稍稍的放鬆下来。
可是下一秒。
他精准的吻上去。
顾半夏:「……」
瞪大眼睛。
不敢相信。
这隻禽兽。
不是都说男人在床上的话不可信么?
为什么在地上的话也不能信?
好久后,九千岁下巴放在顾半夏的肩窝里,闷闷说,「原来人都是会变的。」
顾半夏动作一顿,然后立刻恢復原样子,「是啊,怎么可能不变呢?」
九千岁委屈,「心烦。」
顾半夏在九千岁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心烦也不能耍流氓呀。
顾半夏把九千岁哄回去。
等到深夜她从烧烤店回家的时候,正好看到狼崽子从九千岁的房间里出来。
两人打了个照面。
顾半夏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
正要从狼崽子身旁走过的时候。
那人忽然拉住了顾半夏,「说几句话。」
顾半夏的眸光冷冷的落在自己的胳膊上。
淳于烈放开她。
两人走到不远处的桂花树下。
淳于烈忽然自嘲的笑,「她跑了。」
顾半夏:「……」
淳于烈嘆了口气,「要是她来找你借钱,多给点。」
顾半夏:「……」
淳于烈:「我十倍奉还。」
顾半夏:「好嘞。」
淳于烈本来心里就梗了一口气,顾半夏的态度更让他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他抹了抹脸,「你不问原因吗?」
顾半夏微微的鬆了松肩膀,「在你这样的人身边,昌硕想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
淳于烈:「……」
虽然不爱听这句话。
可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
那一场场的欢一爱,似乎都变成了笑话。
顾半夏送客,「时间不早了,少主还是早点回去休息。」
淳于烈头也不回。
可是走到院门口。
又忍不住的停下脚步,声音里有些悲怆,「她若是真来找你借钱,你仔细瞧瞧她,看看是胖了还是瘦了。」
顾半夏好半天没说话。
淳于烈就不走。
似乎非要等了一个答案。
顾半夏扬了扬唇角,声音轻飘飘的,「迟来的深情比草还贱。」
轻到刚刚出口似乎就被风吹散了。
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淳于烈听到没有。
淳于烈的身子猛的一颤。
这才抬起脚朝着外面走去。
顾半夏长舒一口气。
孽缘!
——
距离国祭还有一天。
顾半夏心里一直不太舒服。
反观某人。
每天悠哉悠哉的,招猫逗狗,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气息。
被他一熏陶,顾半夏倒是也放鬆了许多。
甚至还被某人缠着做了鸡米花。
炸鸡米花的时候才忽然想起来……
顾半夏的脸色不太好。
她站在灶房门口。
看着把一张软榻搬到院子里的某人,「你怎么知道好吃不好吃的?」
某人:「……」
顾半夏的脸色越来越沉,「上一次让你给孩子带的,你是不是自己偷吃了?」
九千岁本来想说没有呢。
可是对上顾半夏的眼睛却又觉得心虚。
便折中的说道,「我就吃了三块。」
顾半夏:「……可能是我让你给孩子们带的,你怎么能不经过我的允许就吃了?」
九千岁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你是我夫人。」
顾半夏冷冷,「秦宴不是死了么?」
九千岁撇撇嘴角,「又活了。」
顾半夏冷呵一声。
很正常的。
九千岁一块鸡米花都没吃上。
他委屈巴巴的看着那边狼吞虎咽的三个孩子,小六觉察到目光,立刻扭着小屁股,挪了挪身子,把后脑勺给了九千岁。
九千岁:「……」
真是逆子。
还知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于是。
他把心里话和顾半夏说了。
顾半夏只是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
上上下下的扫的那一种。
冷哼一声,「又不是你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