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程羽在连钊的车顶思索着,那边连家兄弟已在互相告别。“兄弟速去速回,为兄在衙司待你回来再好好叙旧。”“是!”连锋抱拳一礼就要回身上车,那边连钊略踌躇一番后,伸手一把拉住弟弟,拽回到身旁凑上前去在其耳边低语道:“为兄方才途径通往西山别苑的那条官道之时,发现一路上戒备颇为森严……”言至此处连钊略作停顿,向嘉菲所在的头车看一眼后继续道:“你带队途中莫生枝节,交差后速回,切记。”连锋讶然看向自己兄长,而后重重点头,相互抱拳一礼,两人就此彻底别过。连钊驾起马车,与寿喜班车队相对而行向内城驶去,而连锋则领着寿喜班继续向外城方向开拔。“吱扭!吱扭!”程羽飞回嘉菲所在头车车顶,将方才所见传音给猫妖。‘是颇古怪,而且我还记得你曾救过葛三郎的性命……’‘没错,昨晚我还曾想过,是否要去金吾卫衙司打探下那葛三郎上栖霞岭后的遭遇,顺带再看看昨晚那北境女子目下如何,但那连钊最后低声嘱咐弟弟的话,却令我有些不放心。’猫妖还未答话,程羽早已散开的神识,果然扫到前方远处有一阵阵灵力波动。他传音给嘉菲稍待,而后展翅飞上外城的西城门楼上,借助下方嘉菲的法眼神通向西望去,只见在城外十里左右,有一片亭台楼阁匿在翠绿丛中若隐若现。而在这片楼阁上空,还布有一座大五行阵。另外在这群楼阁后方靠近大山山脚处,居然另有缕缕紫气缥缈而上。程羽下意识回头向皇宫方向观瞧一眼,不由得心中一惊。皇宫方向的紫气已微弱到几不可见。再看看别苑上空那一道道紫气,难道说……皇帝老儿也来至豫王府的西山别苑,因此金吾卫才在那里布了那五行大阵?程羽思索着,同时将结界又再次多加一层,毕竟方才连钊都已能看出嘉菲所在的头车有问题。虽说此时金吾卫们都将嘉菲看做同道,但小心驶得万年船总是没错。车队离外城城门越近时,路上的人潮与车流反越多起来,行至外城城门还有一里地左右几乎拥挤不动。程羽立在车顶高处举目远眺,原来这外城城门查验的比内城更严。绝大多数车马与行人都被守门的金甲武士拦住不许出城,不得不原地掉头。人还好说,车马一旦调头,后面的又不知前方情况,便这样一拥而上的彻底堵死。好在金吾卫们反应迅速,当即便组织疏导,就这样寿喜班车队如逆水行舟一般,顶着反向车流行至外城门下。连锋再次下车,郑太监也递上怀中金牌,但饶是如此,包括头车的所有车子都要被金吾卫们一一撩帘察看。甚至就连最后拉锣鼓家伙的那辆,车上各色物件也都被搬下来一一过目,察看无碍后方才放行出城。出城门后,顿时开阔起来,西城城外的民居建筑明显没有北城繁多,入眼之处,一条主路两边,更多的是农庄田地。主路两边几乎每隔半里地左右,便会有些茶棚和凉亭,里面三三两两坐的,皆是身着五色劲服的俊逸后生们。程羽与嘉菲自然知道这些后生是谁,只是没想到经过之前与梵门一场大战后,都说金吾卫实力大损,但这些年轻后生们都并未受到过大影响。想来是损失的只是顶层战力,底层根基尚好。“吱扭!吱扭!”车队沿着路边林荫一路向西而行,在经过一座座凉棚前,头车的连锋时不时要对各个棚里的后生校尉们微微点头示意。直到行出十里左右,此时已日近正午,路上早已再无其他行人车马,两边的树林越发高大茂密起来。“知了……知了……”“吱扭……”车轴转动的吱扭声纷纷止住,头车还未停稳,一个白影便从车上跳下。连锋脚刚落地,便冲路边一座凉亭抱拳深施一礼:“弟子连锋拜见师叔。”程羽向那座木行气息浓郁的凉亭看去,只见一个青衣老校尉紧闭双眼正在里面打坐。这凉亭正好位于大五行阵的东方,凉亭正是五行阵中的木行阵眼所在。青衣老校尉听到连锋声音,一边维持着法阵阵眼,一边微微扭头向车队一侧转去。老校尉第一眼便瞧出头车不对劲,当即两道微不可见的青光从其双眼眼缝中溢出。盯着头车瞧了好一会儿后,方才一辆接一辆向后看下去,待将车队从头到尾全看一遍后,青衣老校尉方才微微点头轻声言道:“去吧。”“是!”连锋再次深施一礼后,不敢再上车,只随着头车步行。‘程兄,方才那青衣老校尉,瞧着颇为眼熟。’程羽向嘉菲传音说道。能不眼熟吗,这位维持着大五行阵水行阵眼的青衣老校尉,正是当时在乾元州渡口之时,护卫那位晋王殿下的木卫司老瞎子。‘原来是他!我说当他审视我时,那股神识灵力似曾相识。’‘……’此时车队已行到大五行阵内,程羽在车顶维持着结界的同时,也在凝神戒备着,所幸并未有何异常。坐在车头的郑太监见连锋并未再上车,顿时无奈轻叹口气,让车夫略停一停,也从车上爬下来,跟着连锋一同向前步行。车队很快转弯走上一条岔路,前面忽然就开阔起来,再不远处的前方,一座宏大庄院矗立于岔路尽头。放眼望去,满眼郁郁葱葱的绿林丛中,透出一片片红砖绿瓦。郑太监忽然打起精神,挺直腰板向前快走几步,领着整个车队行至一座朱红色大门跟前,被两队金甲武士拦住后,掏出怀中的金字令牌。金甲武士中,领队的一位参将模样的当先出列,但郑太监并未将金牌递过去,只给参将看几眼确认,又将来此目的告知之后,便眼看着那位参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