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什么画?!」
奥斯卡·王尔德惊讶得站起身,无法再悠閒翘脚了。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希望你是被人盗取,而不是蠢到自己把画弄丢失了。」 阿加莎·克里斯蒂狠狠地瞪着他,气到眼神有杀气,「军情六处已经在查,上帝啊,以前国家是怎么容许你保存画像的!」
奥斯卡·王尔德心急地解释道:「重要的画像,我都放在专门的地方进行保管,就算是我亲自过去都要上报记录,只有一些与异能力界无关的画作,我会放在家里保管,那些寻常的画像通常不会动,也无法说话,顶多是证明我的画技高超,怎么可能会泄露我的秘密——」
奥斯卡·王尔德突然愣住,看到门外走出波西。
他的脑门要冒出青烟了。
他想起来了。
自家房间里就存放了两幅投入过心血的高级画像。
一副是波西的画像,已被无效化。
一副是麻生秋也的画像,放在家中墙壁内部,被轨道机关保护,想要得到那幅画就要砸毁墙壁,触发警报。
这段时间……波西拉着他出门,纵容他去见其他人。
所以,他有几天没有去看画像。
警报呢?
能关掉警报的只有一个人。
奥斯卡·王尔德强忍住不安,最大的可能性浮出水面,他先让阿加莎小姐在这里等一会儿,拉起波西回房间,锁上门,焦躁地问道:「波西,你是不是动过我的画?」
阿尔弗莱德·道格拉斯丝毫不心虚,甩开他抓疼了的手,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奥斯卡·王尔德逼迫他说出来,「除了你,没有人可以拿到我的画——!你不要再隐瞒了,这件事很严重!」
阿尔弗莱德·道格拉斯对他笑得好似得到糖果的孩子。
「丢了。」
「……丢到哪里去了???」
「你不是说最爱我吗?我把那幅画交给中间人处理掉了,也许是垃圾桶,也许是骯脏的黑市里,让它远离了你。」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那是我用异能力绘製的画像!」
奥斯卡·王尔德觉得天都塌了一半。
「我知道个什么东西啊,你告诉过我吗?你跟我介绍过你的异能力吗?」在奥斯卡·王尔德的质问下,阿尔弗莱德·道格拉斯爆发了,面红耳赤地吼道,「你半夜在客厅看画像,对着一幅画像出轨,你有脸在我哥哥的墓前说最爱我?你在跟我睡觉的时候喊着别人的名字啊啊啊啊啊!」
奥斯卡·王尔德的耳朵快耳鸣了,外面钟塔侍从的人再怎么迴避也听见了道格拉斯对王尔德吵架的声音。
外面的座位上,阿加莎·克里斯蒂的银牙要紧,目光阴沉得滴水,「我就知道跟小道格拉斯有关係,道格拉斯家族就是英国的祸害,近三代来没有做出过贡献,不止一次为英国蒙羞。」
钟塔侍从的人纷纷低下头,无法接话,毕竟道格拉斯是英国贵族,可是忍住生气的表情出现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他们以英国为荣,愿意为英国利益付出生命。
阿加莎·克里斯蒂见过前任元首,一个很有才华、手段的男人,是主战派阵营的领导者,非常符合英国至上主义的典范,可是这样的一个人就因为爱上道格拉斯家族的人而黯然收场。
阿加莎·克里斯蒂拿出手机,等待下一通电话,「军情六处是废物吗?一个小时内还没有查到是谁?」
很快,电话响了。
阿加莎·克里斯蒂露出嗜血的眼神。
钟塔侍从给足了奥斯卡·王尔德私人谈话的时间,得到阿尔弗莱德·道格拉斯就是偷走画像的人之后,阿加莎·克里斯蒂派人包围了阿尔弗莱德·道格拉斯,从属下分开的地方走出来,哪怕怒不可遏,她仍然优雅地对那位任性的侯爵之子行礼。
她把尊敬英国规则刻入骨子里,维护贵族阶层的颜面。
「接下来,请道格拉斯勋爵跟我们走一趟。」
「不——我不去!」
阿尔弗莱德·道格拉斯厌烦她的惺惺作态,当自己看不到杀气吗?他躲到奥斯卡·王尔德的身后,对这一幕冷静下来,「奥斯卡,你要看着人抓走我吗?就因为我拿走了你的一幅画?你说过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你难道要违背自己的承诺吗?」
奥斯卡·王尔德痛苦的闭上眼:「我是说过这样的话。」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波西生活在被保护的世界里,无法理解画像的重要性,把它当作他的物品,纵然拿走了也认为没有关係。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
他会原谅波西的一时任性,美人永远有豁免权。
波西拿走的是麻生秋也的画像啊!
麻生秋也去世后,画像成为了他唯一的缅怀之物,即使是他也只能私底下见「秋」,不能把它交给「秋」的亲人。
「波西,这件事和你想的不一样,画像上的人已经去世了一年,当年还是他把你介绍给我的!」奥斯卡·王尔德一边跟波西解释情况,一边询问阿加莎小姐:「没有办法再跟上面沟通一下吗?波西不知道我的异能力,不认识麻生秋也,是我的行为误导了他……」
「不行。」阿加莎·克里斯蒂冷酷地拒绝了。
「那人死了?」阿尔弗莱德·道格拉斯呆滞,画中人死了一年,奥斯卡怀念的是一位亡者?是这个人把奥斯卡介绍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