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堂给他放好了浴池里的热水,扒光了衣服,麻生秋也却不肯进去。
「兰堂,兰堂~,我下次带你去喝酒。」
「不用。」
「兰堂,手机~。」
「怎么了?」
兰堂拿出自己的手机,与秋也的翻盖机壳子一样。
麻生秋也头晕晕的给他输入两个号码,趴在兰堂的肩头,「这是同僚的电话……第一个是在翻译部照顾我的前辈,第二个是本部提携过我的前辈……他们不算好人,可是对我很好……我要是来不及联繫你,你可以问他们……」
兰堂记下来后,顺手删除了号码,若无其事道:「多大年龄?」
麻生秋也在醉酒中如实说道:「一个比我大二十岁,一个比我大十五岁。」
兰堂揉着秋也发烫的脸蛋,把狭长的眼睑挤成了眯眯眼。
就算这样,也是好看的日本人,
「秋也去洗澡吧,这样的你是诱惑不到我的。」兰堂睁着眼睛说瞎话,秋也的皮肤在浴室的灯光下很柔和,没有白到发光,浅浅的象牙色却是十足的加分项。这很正常,一个亚洲人是不可能白得过一个欧洲人,在兰堂面前,秋也只能算伪白。
麻生秋也不知所以的迷茫看着他,大脑快要罢工了。
「兰堂……」
而后,他失去理智的控制,对着视线中水汽朦胧的法国美人一个劲的傻笑。
兰堂憋住笑,特别想用手机拍下来。
单手扶住秋也后,兰堂解开自己的衣服,「扑通」两声,麻生秋也被兰堂推进了日本人家里最爱的浴池里面,麻生秋也黏着兰堂,双臂紧抱住恋人的肩膀。
「兰波。」
忽然,兰堂听到这人在耳边厮磨,少有的喊了他的法国姓氏。
兰堂在舒服的热水里与他相拥,惬意地说道:「再喊一声,我爱听。」
麻生秋也喃道:「阿蒂尔……」
兰堂胸腔里的那颗心臟,受刺激般地漏跳一拍。
阿蒂尔·兰波。
他的过去,他的真名,一个在日本籍籍无名的倒霉失忆者。
如今,可能要加上「间谍」的身份。
兰堂等了等,再没有听见对方喊第二声,黑髮青年困顿得快要睡着了。这样不设防的秋也每天都能见到,但是喝醉酒的时候有了一丝不同,他总觉得秋也的内心积压着许多事情,仿佛在为什么目标拼命努力,注视着自己的目光能融化了他。
多么热烈的爱意。
无时无刻想要见面,不愿意做一个在家里等的人。
兰堂在秋也的影响下焦躁起来,「早点让我加入港口黑手党啊,亲爱的。」
「嗯……」
咦?这人还能回答他?
「秋也。」兰堂唤着黑髮青年的神智,吐露出心音,「我爱你,我想帮你,诗歌写得再多,我也无法走入你在黑手党的世界里。」
麻生秋也勉强挣脱睡梦的威力,半醒半睡地去看脸色阴晴不定的老婆。
「嗯……」
他没有力气的手,搭在了兰堂的头顶。
摸头。
兰堂用轻柔的法语,低声诉说两人的爱情:「你会明白我的吧,你一定会,你是那么爱着连我自己都看不透彻的灵魂,是你包容了我的存在……」他没有用香波,在热水变得温凉起来后,汲取着秋也身上滚烫的温度,心臟的声音是那么的有力,如同他们渴望活下去拥有展现未来的意志,他的意志……是秋也给予的啊!
「我想要了解更多的、更多的……我没见过的秋也……」
「在你的身边,我就是兰堂。」
兰堂亲吻秋也的眉心。
纯净的感情,在再暧昧的情境下也不会染上多余的东西。
「我把身体和灵魂给了你,只要你恳求我,我什么都会帮你做到,请让我占据你独一无二的爱情吧。」
愿上帝原谅他,自己骨子里是一个无道德的人。
如果上帝不原谅——
那就去死吧。
……
宿醉一夜后,麻生秋也的太阳穴阵阵作痛。
「我昨天好像听你说了很多话。」麻生秋也坐起身,黑髮乱糟糟的,双眼有着轻微的浮肿,全是宿醉的后遗症,「兰堂,你是不是和我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没有啊,倒是秋也说了很多呢。」
兰堂趴在自己的枕头上,翻着秋也书房里的心理学书籍。
麻生秋也按着太阳穴,想要压制酸痛,放弃了,他躺回有恋人发香的被窝。啊啊啊,管他昨天发生了什么,他应该没暴露太多,以兰堂磊落的性格,有什么问题只会当场发飙,哪里会这么温柔地照顾自己。
「请假算了。」
他的右侧出现兰堂的取笑声。
麻生秋也正有此意:「乱步呢?他昨天有回来吗?」
兰堂把书翻向下一页,说道:「他和我发了简讯,在擂钵街住一夜,说是不打扰我们两个人的夜生活,我怀疑你给他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麻生秋也抱住兰堂的腰身,摩挲几下后,「腰还是这么细,穿衣服就跟顶级模特一样,可惜肌肉没以前那么柔软了……」
兰堂的身体绷紧,目光一利。
「你在说什么?」
「锻、锻炼身体的兰堂最棒了,出门在外,肯定是男女老少通杀!」